“爸,你不了解他,陳延森真的很好很好。”
萌潔眯著眼,一邊感受著溫熱的泉水在白皙皮膚上流淌,一邊暗自想著。
許久之後,陳延森猛地睜開眼睛,看到萌潔躺在對麵,一雙纖細的小腿泡在水麵,濕透的浴巾緊緊貼在皮膚上,這一刻,連水波都有了具體的形狀。
“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陳延森倏然起身,扔下一句話,便拿著衣服往浴室走。
萌潔轉過頭,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後‘嗯’了一聲,等他關上門,才緩緩起身,擦乾身上的水,重新裹上一條乾淨的浴巾。
她個頭不高,浴巾從肩下一直能包到小腿,倒也不必擔心會走光。
兩人換好衣服,走到室外的綠地,才發現這裡已經有了十幾個年輕住客,廚師正忙著燒烤,餐桌上擺著烤串、小龍蝦、撈汁海鮮,還有酒水飲料。
“是自助的,想吃什麼自己拿。”
陳延森對萌潔說道。
“你去占個座,我去拿吃的。”萌潔匆匆掃了一眼,立刻喜歡上了這氛圍,便吩咐陳延森道。
陳延森笑著點點頭,找了張空桌子坐下,旁邊坐著個背著民謠吉他的青年,文藝範兒十足,正輕聲哼著許巍的《藍蓮花》。
等對方唱完,陳延森稱讚道:“哥們,雅馬哈f310,挺有品味。”
“喲,兄弟,眼光真毒!要不要試試這琴的音色?”文藝青年咧嘴一笑,爽快地問道。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帶女朋友出來玩,你懂的。”陳延森接過吉他,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文藝青年心領神會,拿起一瓶啤酒,翹起二郎腿準備瞧熱鬨。
“叮——”
陳延森隨手撥了下琴弦,找找感覺,緊接著就彈起了《昨日再現》的前奏,舒緩的琴音瞬間響起。
雖是一首年逾五旬的老歌,可經陳延森一唱,卻滿是韻味。他嗓音天生帶些顆粒感,一開口,畫麵感與故事感便撲麵而來。
萌潔端著食物,聽到音樂聲,轉頭看見正在彈吉他的陳延森,眼中頓時一亮,快步走了回去。
“你居然還會彈吉他?高中元旦晚會的時候,怎麼沒上台表演個節目呀?”
一曲彈罷,陳延森把吉他還了回去,萌潔拽了拽他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我隻彈給喜歡的女生聽。”陳延森說得直白,萌潔的心卻不由得輕輕一顫。
這句話,陳延森在類似的場景下,對不少女孩子都說過,每次的效果都很不錯。
“那你高中為什麼追周可媛?不先追我呢?”萌潔擰眉問道。
“當時小,不懂事。”陳延森搪塞了一句,他總不能說,那時的自己還沒重生吧。
萌潔覺得這話有點敷衍,不過她沒接著追問,她本就爽朗直率,不像其他小女生那樣,總愛問個不停。
兩人吃著烤串,時不時碰個杯,對麵的文藝青年瞧見這一幕,不禁直呼,將來自己也要找個短發的帥氣妹子,能陪他一起唱歌喝酒。
白天是兄弟,晚上是情侶。
吃飽喝足,陳延森又拉著她躺在月亮椅上,百無聊賴地數著天邊的星星。
聽著萌潔嘰嘰喳喳的聲音,陳延森莞爾一笑,雖說他重生回到了十八歲,可心態已不再年輕,沒了十八歲時的幼稚與青澀。
夜風漸涼,草地上的人慢慢減少。
陳延森和萌潔也回到了房間,兩人一人一張床,中間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靜靜地看著對方。
“晚安,陳延森!今天讓我印象深刻,謝謝你。”萌潔用手指在他的掌心撥動,溫聲細語道。
“晚安!”陳延森回道。
第二天,兩人在酒店吃了早飯,隨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到戶外的一處空地,視線內全是青綠的草地,兩邊搭著一片片的白色帳篷。
帳篷裡擺著茶壺、乾果盤和新鮮水果。
陳延森陪著萌潔喝茶打牌,偶爾出去打會兒羽毛球,有時也待在帳篷裡看書聽音樂。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轉眼就過去大半,等他倆回到虛城學院時,已經是五號的下午六點半了。
他把萌潔送回寢室後,想了想,又扭頭走進了八號宿舍樓。
“咦?森哥,你回來了?”聽到動靜,孟熙波抬頭問道。
“我沒回老家,放假這幾天一直忙著狐狸淘的事兒。宋洋呢?叫上他,一起吃個飯。”
陳延森掃了一圈,看到湯鎮哲、朱孝鵬和王崢強都在,唯獨缺了宋洋。
“洋洋還在金陵老家呢,估計明天下午能到,要不明天再聚?”湯鎮哲提議道。
“森哥,你們那項目還缺人不?”
朱孝鵬放下手機,笑嘻嘻地湊過來,滿臉討好地問道。
如今狐狸淘名聲大噪,得到了校長的關注與支持,甫一上線,就收獲了十幾萬用戶,在整個虛城學院幾乎無人不知。
還有個引人注目的消息是,陳延森在九月給團隊成員發的薪水在2000到5000元之間,而這僅僅隻是一份兼職工作。
要知道,這年頭,90的大學生生活費,每個月都不到1000元。
朱孝鵬主動開口,也在情理之中。
“自然缺人,怎麼,你有興趣?”陳延森不置可否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