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曹昱利不著痕跡地踢了一下李滬成,他這才收回惡狠狠的視線,不再出聲。
商硯秋見會議室裡靜了下來,隨即開口:“我們之間,既然有對賭協議作保障,你們急什麼?行不行的,日後的年終報表自會揭曉。至於美術館的未來發展,現在討論還為時過早。”
曹昱利懊惱地瞅了眼李滬成,要不是他一時衝動答應和商硯秋對賭,美術館早就賣出去了。
現在商硯秋拿著對賭協議做文章,短時間內,他們是沒法再動美術館的腦筋了。
李滬成低頭沉默,暗自後悔,同時還帶著些不服氣的情緒。
自己叱吒商界了幾十年,居然還及不上一個丫頭片子。
商硯秋見那二位沉默不語,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抬眸看向大家:“如果沒彆的事情,今天就到這兒吧。”
“等一下。”曹昱利來了精神,他大手一揮,製止了正打算離場的其他人。
商硯秋快速掃了一眼,大概猜到了他的用意:“曹老,您還有什麼吩咐?”
曹昱利看向商璟寒,淡定地問:“我看既然璟寒回國發展了,是不是應該給他安排個高層的職位?總跟在你的助理後麵辦事,有失身份。”
商硯秋挑眉:“身份?商璟寒一來公司,就直接空降到總裁辦公室協助工作,我已經很優待他了。況且,我也詢問過他的個人意願,我這麼安排沒問題。是吧?璟寒弟弟?”
商硯秋和商璟寒的關係,公司上下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所以會上,商硯秋便也不再遮掩。
更何況,現在的局勢,分明就是逼著她分出實權,怎麼可能再手下留情。
商璟寒又是一副乖巧模樣,他不作聲,看著曹昱利點了點頭。
曹昱利心領神會:“璟寒是不好意思和你提罷了。我看出版這一塊兒就交給他來負責吧。本來,你也不適合和作家多接觸。你就一心處理美術館的事吧。”
商硯秋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我看錯男人的事情,曹老不必每次開會的時候都拿出來說。失戀罷了,被你宣傳得好像我失了智似的。至於商璟寒的職位,他來公司一個月都還沒到,等滿了一個月,我再作調整。今天的會就到這兒吧,散會。”
商硯秋沒多看一眼,起身快速離開。
才打開門,商硯秋驚訝地頓在原地。
葉修然正倚著牆站著,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嘴角噙著熟悉的笑意,金絲邊眼鏡後神色不明,渾身上下散發著慵懶的味道。
見商硯秋打開門一臉的驚訝,他來到她麵前,笑意正濃。
“你怎麼來了?”商硯秋的麵色柔軟了許多,原本煩悶的情緒,因為他的出現平複了許多。
葉修然垂眸注視著她:“怕你被欺負,所以在外麵等著替你出頭。”
商硯秋想起了先前跑去編輯部看他開會的畫麵。
這話,頗有些禮尚往來的意味。
商硯秋揚唇輕笑,眼眸中,波光粼粼:“如果我被欺負了呢?”
葉修然勾唇,抬眸掃向會議室,語氣堅定:“那我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隨後,他的目光定格在曹昱利的臉上,補充道:“無論,是什麼身份的人。”
那眼神,不怒自威。
連曹昱利都能感受到這其中強烈的警告意味。
商硯秋看著不再溫和的葉修然,不禁對他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葉修然究竟,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