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室裡,助理們正焦急等待著。
通常來說,交個文件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怎麼梁嘉檸去了這麼久?
該不會,她也沒有幸免於商硯秋的怒火?
不過當他們看見梁嘉檸笑著走進來的時候,全員都懵了。
“嘉檸姐,還得是你!”其中一個姑娘衝她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的佩服。
很明顯,梁嘉檸心情很不錯。而且她應該算是唯一一個笑著走出來的人了。
梁嘉檸無心理會他們的崇拜之情,淡定補刀:“先彆高興得太早,萬一你們的文件有問題,自己進去挨批。”
“……”
大家麵麵相覷,眼神交流後,彼此達成了一致意見:果然,和商硯秋待久了,她倆越來越像了。
梁嘉檸離開後,商硯秋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密密麻麻的,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她無力地靠著椅背,轉身看向窗外,思考著為何這幾天的狀態如此不穩定。
回想起來,一切都要從程堯鈞的生日宴說起。
那日晚上離開後,葉修然頭一次對她說了些超出她認知範圍的真心話。
當葉修然說起他的婚姻不是過家家的時候,商硯秋開始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些潑冷水的話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然而這習慣性的自我防禦,卻好像打擊到了葉修然。
“哪怕你的真心永遠得不到我的回應?”她記得她是這麼說的。
至於葉修然,他的眼神落寞了一瞬,忽明忽暗的車廂裡,他抿唇不語,唯有輕輕的歎息聲,劃過商硯秋的心間,讓她有些在意。
回到秋葉園,葉修然將車熄火之後,側身看向商硯秋:“你說過,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事,我們之間,也是如此。我隻希望你,不要逃避。”
葉修然的目光深沉,透著難以言說的複雜心情。
商硯秋不自覺地被他的目光吸引著,在他的眸光中,她看到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哀傷。
她想要解釋,不過葉修然並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迅速撇開臉,拿起鑰匙,先下了車。
商硯秋也跟著解開安全帶,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影響,她按了一下,安全帶並沒有自動彈出,直到她再用力嘗試了一次,安全帶這才鬆開。
一陣風吹進,商硯秋回頭,葉修然來到了副駕打開車門,正準備彎腰替她換上高跟鞋。
心裡原本就煩悶,這會兒看到葉修然一副好心的樣子,商硯秋的心裡更煩躁了。
她禮貌推開葉修然的手,冷漠拒絕:“我自己來。”
不料,葉修然彎腰提起高跟鞋,沒有要給她換上的意思:“就穿拖鞋進去吧。”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這舉動,令商硯秋一頭霧水,她還從沒見過男人生悶氣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彆扭。
“哎……”她歎氣,下車跟在葉修然的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思考著她是不是應該適當地安撫一下?
正想著,隻見葉修然回到一樓玄關處,放下高跟鞋便帥氣地扔下商硯秋一個人獨自往樓上走去,隻留下一句:“早點休息。”
“嗬,男人。”商硯秋搖頭,她就是想太多了,男人都一個樣,欲擒故縱罷了。
於是,她捋了捋長發,拋開和葉修然好好解釋一下的念頭,瀟灑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然而,商硯秋發現自己似乎把這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翌日清晨,葉修然給她發了個微信,聲稱他要去安城出差幾天,隨後他像消失了似的,連著幾天都沒再聯係過她。
就好像,他們不曾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