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餘還想說點什麼,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房門打開又關上,四周歸於安靜。
若非那個小藥瓶還放在床上,他就仿佛從沒來過一樣。
那就等出去以後再說吧!
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到時候再說個痛快。
她把藥瓶收起來,熄了燈,上床睡覺。
她隻要好好睡上一覺,天就亮了。
天亮了,她就可以出宮了。
……
漫漫長夜過去,黎明終於到來,這一晚,後宮不知有多少人夜不成眠。
晚餘在泛白的天色裡睜開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夜真的平安過去了。
這會子,祁讓應該已經去上早朝了吧?
她一刻不敢耽誤,起床洗漱梳頭,換好衣裳,拎著提前收拾好的包袱就走。
走了兩步,想起在宮門口還要搜身搜包袱,往年常有人因為夾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查出來,非但走不成,還會被送去慎行司受刑。
雖然她沒有夾帶任何東西,但為防萬一,她決定什麼都不要了,就兩手空空的出去,避免一切可能的隱患。
於是,她提著包袱去了太平所向雪盈辭行,順便把東西留給雪盈,讓她撿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就扔掉。
雪盈的臉色比上回好了些,聽說晚餘這就要走,拉著她的手又是哭又是笑。
不敢耽誤她的時間,略說了幾句話,就催她快走。
晚餘含淚抱了抱她,便硬著心腸走了。
走到門口,聽到她帶著哭腔說:“晚餘,你一定要好好的,明年這個時候記得來接我。”
晚餘嗓子梗得難受,對她用力點了點頭,匆匆而去。
一路疾行到了神武門,那裡已經排起了長隊,有幾個太監守在門口檢查放行條,還有幾個太監和嬤嬤配合著搜身搜包袱。
有的宮女是各宮娘娘跟前當差的,平日裡主子們多少會賞賜一些金銀首飾。
無論得了什麼賞賜,都要去尚宮局登記存檔,到了出宮的時候,也要照著單子一一核對,確認無誤才能放行。
前麵有個宮女的東西對不上,被拉去了旁邊仔細盤問。
大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晚餘暗自慶幸這些年祁讓從來沒賞過自己任何東西,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什麼東西都沒帶。
這樣才能從根源上杜絕節外生枝。
眼瞅著前麵的人越來越少,很快就輪到她了。
她的心不可抑製地激動起來。
徐清盞說那個人會在宮門外等她,不知道現在到了沒有?
等下出去見到他,他會是什麼反應?
而自己又該作何反應?
穩妥起見,還是不要在宮門口相認吧?
那個闊彆了五年的懷抱,要等到沒人的時候,才能放肆地撲進去痛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