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出兩步,就被兩個太監抓了回來。
“偷了聖上的東西還想跑,你以為你跑得了嗎,就算你跑得了,你的家人能跑得了嗎?不想禍及家人,就給咱們老實待著聽候發落!”
晚餘被押著往回走,心裡的絕望如潮水翻湧。
她極力忍著眼淚環顧四周,希望附近能有徐清盞的人在暗中觀察,然後儘快將自己的情況傳達給徐清盞。
隻要徐清盞能趕在胡儘忠之前到來,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事與願違,胡儘忠好像早就在一旁待命似的,送信的太監剛走,他就來了。
“喲,晚餘姑娘,這是怎麼話說的,咱家聽說你把皇上的玉佩戴出來了?”他走到晚餘跟前,嬉皮笑臉地問道。
晚餘簡直恨毒了他,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把周圍人都嚇了一跳。
胡二總管的地位僅次於孫大總管,但他為人奸詐,心胸狹窄,遠不及孫大總管的氣度,大家都怕他,儘量不招惹他,還從來沒見過誰敢打他耳光。
胡儘忠倒是一點也不惱,笑著揉了揉被打疼的半邊臉:“晚餘姑娘,你打我我可以不計較,但皇上的玉佩確實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你少不得要往慎刑司走一趟了。”
“來呀,送晚餘姑娘去慎行司!”
胡儘忠一聲令下,立刻有兩個太監上來將晚餘反剪雙手押往慎刑司。
晚餘掙紮不得,邊走邊回頭向宮門張望。
宮門外人影綽綽,她想見的人卻怎麼也找不到。
她已經無比接近那個門口,現在卻又離那個門口越來越遠。
為什麼會這樣?
柿子神不是顯靈了嗎?
為什麼她還是走不掉?
接下來會怎樣,她還能出去嗎?
她就像個睜著眼睛的盲人,對前路一無所知。
此時的金鑾殿上,早朝還沒結束。
祁讓一身明黃龍袍,坐在高高的龍椅上。
昨晚的醉酒讓他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
眼下,朝臣們又在為了立後一事爭論不休。
他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恨不得把他們統統變成啞巴。
想到啞巴,他鳳眸微斂,抬眼看向殿外明晃晃的天色。
下一刻,就看到胡儘忠在大殿外探頭探腦。
祁讓招手叫來小福子,讓他去問問胡儘忠有什麼事。
小福子領命,很快去而複返,臉色很是不好,走到祁讓跟前,在他耳邊小聲道:“皇上,不好了,晚餘姑娘身上搜出了您的玉佩,被送到慎刑司去了。”
祁讓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撥弄著手裡的菩提珠串,麵上沒有任何反應。
徐清盞在一旁偷眼觀察兩人,雖然不知道小福子和皇帝說了什麼,心裡卻是莫名地咯噔一下。
祁讓已經沒耐煩再聽那些大臣打嘴巴官司,直接給孫良言比了個手勢。
孫良言會意,一甩拂塵,上前大喊一聲:“退朝!”
朝臣們的爭論聲戛然而止,全都驚愕地看向龍椅上的皇帝。
祁讓已經站起身,扶著小福子的手往後殿去了。
“這,這……”
大夥被晾在當場,攤著手麵麵相覷。
徐清盞則追著皇帝去了後殿。
後殿的門出去就是通往乾清宮的路,剛剛還在前殿探頭探腦的胡儘忠,這會子正哈著腰在後門等著。
祁讓出門看到他,開口就問:“慎刑司可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