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笙心中冷笑,都死過一次,她要是還信傅隨安的鬼話,那她就白死了。
“傅公子,有些話不可說得太早。”
傅隨安微微一怔,從未想到謝南笙會如此回答,但並未多想,一個月內父兄皆殞命,換誰都難以接受。
“南笙,再有一月我們就成親了,你不用如此拘謹,隨意些即可,喚我隨安吧。”
謝南笙低頭斂去眼中的恨意,再次抬眸時,眼底已經恢複如常。
“傅公子,我們到底沒成親,稱呼稱謂,等成婚之後再做改變。”
傅隨安心頭生出一絲不悅,這就是他為何不喜謝南笙的原因,死板不知變通,規矩禮儀大過一切。
謝南笙到底不如聽晚會討他歡心,如果不是為了謝家的人脈,為了給聽晚一個名分,他才不會搭理謝南笙。
罷了,一個有用的花瓶,他就忍忍她,隻要他爬到高位,他才不會多看謝南笙一眼。
傅隨安心裡這般想,頓覺痛快不少。
“南笙,不管成婚前,或是成婚後,一切都聽你的,隻要你不願意,我永遠都不會逼你。
你能低下頭瞧我,已經是祖墳冒青煙,我不敢奢求太多,隻要身邊一直是你,就算喝涼水都覺甜。”
說著,傅隨安就要伸手去碰謝南笙。
“姐姐,我的蹴鞠卡在樹上了。”
謝臨川跑過來,皺著小臉,委屈巴巴地看著謝南笙。
謝南笙趁機起身,伸手將謝臨川拉到跟前,用帕子替他拭去臉上的汗水。
“慢點跑,彆摔著。”
語氣是說不清的溫柔,全然不是方才的冷然。
傅隨安心裡又多了幾分不悅,不過眼下倒是大好的表現機會。
“臨川,隨安哥哥幫你取下蹴鞠可好?”
“好,隨安哥哥跟我來。”
傅隨安牽著謝臨川走到對麵,涼亭中隻剩下謝南笙和傅知硯二人。
謝南笙絞著帕子,想說一聲謝,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的傅知硯不知,她的謝無從說起。
半晌後,傅知硯清爽的聲音傳來。
“昨日,我也在戲茗軒。”
謝南笙猛地抬頭,驚詫地看著傅知硯,一句話道儘昨日真相。
所以傅知硯是知曉傅隨安的事情,今日才跟著一道過府?
不知為何,謝南笙的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傅知硯直勾勾看著女子濕潤的眸子,視線下移,落在女子的手心,聲音平靜。
“你若是非他不可,我可以幫你。”
幫,他又要幫她。
謝南笙避開視線,努力將眼中的淚意逼回去。
“我不是非他不可,隻是聖旨已下,我不能違抗聖命,且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世子如何能幫。”
“我知道,若是你不願,我也會幫你。”
謝南笙再次看向傅知硯,不放過他眼底的任何情緒,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開口。
“世子為何幫我?”
傅知硯握著椅子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