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若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手中的帕子已經變了形狀,可到底不敢再說半個字。
她今日已經有些反常,她可不想引起謝南笙的懷疑。
隻是謝南笙生在福中不知福,傅公子如此用心,她居然不屑一顧,辜負真心的人終不會有好下場。
如果不是因著她的家世,謝南笙根本比不上她。
謝南笙有才情卻心比天高,有樣貌卻規矩死板,根本不懂傅公子的心和誌向。
在謝清若的心裡,謝南笙配不上傅隨安。
謝清若這般想著,心裡好受不少。
傅知硯作為旁觀者,看得真真切切,謝家也不太平。
眼底勾起暗湧,抬眼看向謝南笙,正巧謝南笙抬眸,四目相對。
隻一眼,謝南笙便看到傅知硯黑瞳深處的擔憂。
他在擔心她,因為父親和兄長,故而‘愛屋及屋’。
兩家商定了些事宜,因體念謝家事情繁多,傅家的人沒有多待。
雁榭軒,謝南笙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
“讓沛兒進來。”
竹喧推開門走出去,不多時身後跟著一個粉衣少女。
“姑娘。”
“我渴了。”
沛兒有些疑惑,以往都是竹喧和鬆鬨伺候姑娘茶水,今日怎特地讓她進來奉茶?
心中萬般不解,可手上動作不敢耽擱,恭敬給謝南笙倒茶。
謝南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迎著沛兒的目光吐了出去。
“沛兒,你想燙死姑娘,你安的什麼心?”
不待沛兒反應過來,竹喧毫不猶豫抬腳將人踹倒。
沛兒吃痛跪在地上。
“奴婢錯了,奴婢罪該萬死,還請姑娘饒恕奴婢這一回。”
謝南笙將茶儘數倒在沛兒的頭上,語氣森然,不帶一絲溫度。
“我饒了你,那你背後之人可會放過我?”
沛兒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南笙,雙瞳驀地睜大。
“奴婢不知道姑娘的意思。”
竹喧一腳踩在沛兒的手背上,用力碾壓。
“忘恩負義,背主之人,居然還敢說謊。”
沛兒臉色慘白,咬緊嘴唇。
“姑娘,奴婢真的沒有,奴婢不知哪裡做錯,惹得姑娘不快,都是奴婢該死,可奴婢斷然做不出背主之事。”
謝南笙嗤笑出聲,冷眼看著沛兒,朱唇輕啟。
“是嗎?”
謝南笙將玉佩遞到沛兒的跟前。
“可識得?”
沛兒瞳孔瑟縮,嚇得跌坐在地,那是寶兒的玉佩。
寶兒自幼體弱,她攢了一年的錢才給寶兒買了這枚玉佩,隻盼著寶兒少病少災,長命百歲。
“姑娘,奴婢真的沒有背叛姑娘,還請姑娘不要傷害寶兒。”
沛兒伸手要去扯謝南笙的衣裙,可手還沒夠到謝南笙,手背就被簪子劃傷。
“誰允許你碰我?”
鮮血滴落,沛兒眼底驚慌,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姑娘。
沛兒越想越害怕,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可她一向瞞得極好,姑娘怎麼會發現她做的事?
何時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