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聽晚心虛,低頭避開蘇珩的打量,雙手緊緊拽著帕子。
隨安哥哥說得對,他們都是冷心冷血的渾蛋。
傅隨安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喝了好幾口湖水,雙眼緊閉,臉色慘白。
“蘇公子,快讓船靠岸,快著人去請大夫。”
孟聽晚見狀,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傅隨安可是她能攀住的最好出路。
雖說出身不好,可已經被記入傅家族譜,是傅家二房名正言順的嫡子,背靠安國侯府,才華出眾,以後前程不可限量。
而且容易哄騙,她可不想再另尋他人,故而哪裡顧得上這許多。
“世子,傅大人是你的弟弟,你一定要救救他。”
孟聽晚眼眶泛紅,神情隱忍。
謝南笙沒有錯過孟聽晚眼底閃過的算計,越來越有趣。
“謝姑娘,都是我的錯,連累了傅大人。”
謝南笙不理會孟聽晚,而是看向傅知硯。
“世子,借你的小廝一用。”
傅知硯點頭,看了秦年一眼。
“書中曾有記載,溺水之人需得用力捶打其胸口,迫使其吐出吸進去的水,如此人便可清醒。”
秦年按照謝南笙所說,半跪在傅隨安身旁,右手握成拳,麵無表情捶打其胸腔。
砰砰作響,孟聽晚見狀,秀眉輕蹙,擔憂的看著地上的傅隨安。
確定是救人?
“我知謝姑娘心有怨氣,可傅大人也是為著謝姑娘著想,謝姑娘莫要將氣撒在傅大人的身上,眼看就要靠岸,不如等大夫過來。”
孟聽晚悶聲提醒,裝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謝姑娘。”
謝南笙白了孟聽晚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
“閉嘴。”
“謝姑娘,傅大人救人心切,都是我的錯。”
孟聽晚眼見謝南笙不為所動,離岸邊越來越近,隱隱能聽到行人的交談聲。
孟聽晚咬牙,撲通跪下來。
“謝姑娘,還是等大夫來看吧。”
“咳咳!”
地上的傅隨安吐出幾口水,緩緩睜開眼,看到孟聽晚跪在地上,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眉間忍不住蹙起。
“傅大人,你終於醒了。”
秦年站回傅知硯身後。
“傅隨安,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孟姑娘差點哭死,等會怕是連我們都怪罪上了。”
蘇珩十分不留情,他最不喜忸怩作態的女子,偏生孟聽晚還裝腔作勢,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和傅隨安有奸情。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子,父親的那些妾室可不敢在母親麵前陰陽怪氣。
傅隨安臉上閃過尷尬,顯然不讚成孟聽晚的做法,如果不是她非要跟著,他也不會跳下水。
“蘇公子,我隻是擔心,我沒見過這般救人的法子,是我見識鄙陋,可我不是有意的。”
蘇珩翻了個白眼。
“孟姑娘明知自己無知,為何還要多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傅隨安有仇,想趁機謀殺他。”
蘇恒的話可謂十分不留情,孟聽晚的眼睛緒滿淚水,盈盈的看著傅隨安,好不可憐。
“傅大人,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
傅隨安有心替孟聽晚開脫,可是他今日所作所為已經夠異常,他怕謝南笙起疑心。
“南笙,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怕是還不能醒來。”
謝南笙看著傅隨安,唇瓣輕啟。
“傅公子好像十分擔心孟姑娘,話才聽了一半,情況尚未清楚,不過轉眼,已經在湖中。”
傅隨安被噎住,觸及到謝南笙不解的神色,心中咯噔響。
謝南笙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