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攻訐太後最厲害的幾個臣子,也歇菜了。
雖然過去了兩個月,他們都沒忘記,當初梁國使臣是多麼囂張,恨不能把大祁國庫都搬走,說是借,哪裡會有還的時候。
是太後站出來,梁國使臣才退出大祁。
這一次梁國使臣倒是比之前尊重大祁幾分,並未進宮,而是按著出使的禮節和程序,先遞了國書,倒是比之前知道禮數了。
“皇上,梁國使臣再度前來,怕是來者不善。”
“皇上,梁國使臣上次來沒能帶走糧食和錢財,想來是不甘心,才會再次前來。”
“這可怎生是好,原以為梁國使臣已經被打發走了,好歹能安寧上一兩年,哪知道梁國使臣這麼快就再次來使,不知道這一次是何目的?”
“還能是什麼目的,聽說梁國和鄭國現在正處於僵持中,梁國國庫幾乎消耗殆儘,這個時候梁國最需要的就是糧草,上次梁國來不就是這樣的目的。”
“既然如此,不如讓太後出麵。既然上次太後能夠嚇退梁國來使,這次說不定也可以。”
禮部尚書齊正敏這時候提議道
一直未發一言的魏丞相,聽得禮部尚書這話,臉上一點都不掩飾諷刺:“齊大人倒是想的不錯,隻是在不久之前,大人不還指責太後牝雞司晨,心狠手辣,罔顧先皇遺旨,請旨讓太後移居天龍寺,為先皇祈福以贖罪孽,這會子卻又要讓太後退梁國使臣,不知齊大人到底意欲如何?”
“這,此一時彼一時,太後這般不問緣由就直接殺了恭靖王妃,確實不妥。”
陳老大人聞言也開口了:“齊大人這話說的越發離譜了,太後殺了恭靖王妃是不假,要說太後有錯處這要看如何論斷,但不問緣由這話就不妥當了。當時的情況大家有目共睹,恭靖王妃差點害了太子,若非秦王解救及時,太子已經遇害。太後震怒之下,才殺了恭靖王妃,這其中的因果很分明。”
“不錯,臣當日也是在場的,恭靖王妃仗著恭親王曾經救駕的功勞,謀刺太子之後居然有恃無恐,如此這般,便是臣心裡也氣憤得很,太後怒而誅殺恭靖王妃,實在是很合理的一件事情。”
齊正敏被諷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一碼歸一碼,即便是如此,太後殺了恭靖王妃也違背了先皇的意願。不過現在梁國使臣忽然來使,咱們先解決了外患,再來商議此事不遲。”
“本王怎不知齊大人這麼大的臉,既想要太後退了梁國使臣,為大祁分憂,又指責太後乾涉朝政,牝雞司晨。”
秦霄忽然冷笑說道,目光銳利的看著齊正敏
這廝倒是打算的好,是當這些人都是傻子,還是當太後是好說話的,居然打的這般好主意,讓人出了力之後,再繼續找麻煩。
“就是,齊大人,臣覺得你不該當禮部尚書,而該去戶部,這麼會打算盤,或者能讓國庫平白添出許多銀子來。”
“不對、不對,齊大人應該去當皇商才對,天底下最精明的商人,也沒有齊大人會算計,微臣佩服。”蘇轍這麼說著,還朝齊正敏鞠了一躬
“行了,眾卿還是商量正事吧。齊大人,往後這樣話就不必說,大祁朝堂不是後宅爭鬥,朕也不是那等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昏君。”
南宮擎以往還算看重齊正敏,齊正敏沒什麼背景,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今日這般行事,看似是為他攻訐太後,實則居心叵測,倒讓他有些不明白齊正敏的意圖。
南宮擎都這麼說了,齊正敏倒是羞愧了一般,接下來站在那兒一言不發。
“皇上,梁國使臣再次前來,臣認為是梁國國君存了打探的心思,這一次梁國派來出使的,居然是梁國的宰輔,這樣的時候,梁國宰輔遠道而來,必然身負梁國國君重托。”
魏丞相這話贏得了不少讚同
上次梁國使臣是怎麼離開的,幾位重臣都清楚,是他們使了詐術,讓梁國使臣誤以為祁國國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生了忌憚。
梁國國君必然是半信半疑,所以派了宰輔出使。
“上次退了梁國使臣,都是依仗太後,皇上,臣鬥膽,不如請出太後來商議此事。”
南宮擎聞言倒是沒有惱怒,反而十分讚同
“既如此,未免耽擱,爾等隨朕去一趟慈寧宮,詢問太後意見。”
慈寧宮
薑明珠正練著鞭子,聽說皇上帶著一眾朝臣過來
“就說哀家年事已高,早已不理朝政,更不願乾這等牝雞司晨之事。”
她是誰,早有人將朝堂上報與她
這個齊正敏,嗬嗬
倒是隱藏的很深
“咱們這位平太妃好本事,居然連朝堂上也能插一手,讓齊正敏做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要說這梁國使臣早不來晚不來這會子,白白放過這樣一個對付哀家的好機會,你說平太妃會不會吐血?”
薑明珠這時候一身的汗,對著芳若戲謔的說道
要說這位平太妃汲汲營營,偏時運有些不濟
前兒折損了一個恭靖王妃,這會子才會這麼費儘心思的,齊正敏跳出來什麼都沒落著,隻讓她更加確定了他是平太妃的人。
既然是平太妃的
嗬嗬
薑明珠勾唇,臉上帶笑,眸子中卻全是寒涼
“既然是平太妃的人,那就不必留著了,哀家必然將她這些年埋的棋子一一拔除了。”
“可主子,您沒有證據,何況這齊正敏明麵上是皇上的人,您若是這麼做,皇上怕是要誤會。”
芳若有些擔心,這幾日,主子渾不在意,可她聽著外頭攻訐主子的話,焦心的很,倒是看不出還有這麼多狼子野心的人,想要害她主子。
“皇帝還沒那麼蠢,這麼些日子也發生了不少事情了,若是他一點都沒有察覺,又怎麼坐得穩這個皇位。”
南宮擎在慈寧宮外聽得慈寧宮太監總管康福的傳話,嘴角抽了抽
這年事已高四個字,用在太後身上實在是違和了一些,可偏偏那是太後,就算倚老賣老,他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