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在皇覺寺動手,眼看就快要到年尾了,又有梁國使臣咄咄相逼,皇上可用這個借口,舉辦一場祭祀,請太後一起去皇覺寺祈福。咱們在皇覺寺提前布置好人手,到了時機,皇上一聲命令便可動手。”
“這倒是個好主意,皇覺寺都是皇上的人,太後不會先察覺。去皇覺寺,太後即便會帶人手,也是有數的,隻要安排妥當,便能一舉拿下。”
“便定了皇覺寺,這事宜早不宜遲,就在後日動手!明日你們在朝中借著梁國使臣之事諫言,早朝之後,朕去慈寧宮請太後。”
“是,臣等遵命。”
“皇上,恕臣鬥膽,您可想好了,一旦事成,要如何處置太後?”
魏丞相這時候又站出來問道
這是無法回避的事情
南宮擎聞言眉頭緊皺,神色複雜,沉思了片刻,才道:“一旦事成,將太後身邊的黨從一律誅殺,至於太後,從此就留在皇覺寺,替先皇祈福,為朕母妃贖罪吧。”
南宮擎到底是不打算要了薑明珠的性命
魏丞相卻十分的不認同,這事兒不做便罷,既然做了就不能再有婦人之仁
“皇上,這時候萬不可心軟。臣知道皇上對太後還是有所感念,可一旦動手,皇上您和太後之間的情分就蕩然無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可能再有第二種可能。”
魏丞相一雙不大的眼睛眯了眯,臉上帶著狠色
“不錯,皇上,一旦動手,一定要將太後斬殺在皇覺寺。太後不死,便有翻盤的機會,到時候,太後可不會對皇上您仁慈!”
南宮擎並非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一想到太後那樣的結局,心裡頭居然生出幾分不忍,甚至……
南宮擎閉上眼睛,再睜開,並無任何情緒,隻剩下狠絕
“既然如此,那麼就按眾卿所言。”
從禦書房出來,陳老大人看了魏丞相好幾眼
“老魏,你倒是比我還要心狠。”
虧得老家夥之前還勸他,想替太後說話,顯然是不願意看到太後和皇上翻臉,但翻起臉來比誰都快
“既然決定了,又豈可婦人之仁。雖是對不起那位,但情非得已,往後每到祭日,咱們多帶壇子好酒去那位墳前祭拜,算是聊表心意。”
陳老大人看著魏丞相這人模狗樣說著殘忍的話,到底沒啐他一口
說到底,他也還是選擇這麼做了,先皇遺命,他如何能不遵從
至於當年的真相……
其實他並不明白先皇這麼做,到底是出於怎樣的考慮
那位平太妃,先皇可當真是看重。
慈寧宮
“秦王,哀家找你來,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替哀家去辦。”
薑明珠掩下眸子中的情緒,對著秦霄說道
“太後有什麼吩咐,秦霄敢不從命。”
從進宮那一日,秦霄再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薑明珠,哪怕極力掩藏,也沒能完全掩飾住眼中那份濃烈的感情。
“梁國使臣咄咄相逼,上次哀家雖然是用計退了梁國使臣,但這一次,梁國使臣必然沒那麼好打發。咱們祁國現在的國力,還不足以和梁國相較,一旦開戰,兩國百姓遭殃,生靈塗炭不說,祁國即便是能夠守住,也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不如養精蓄銳,先把實力提升上去。”
“所以太後是有了對付梁國使臣的法子?”
“不錯,哀家說的紅衣大炮並非虛言。比起神箭駑,雖然對梁國能有所震懾,但也有限,甚至更會引得梁國的覬覦,但若是拿出紅衣大炮。十門大炮齊射,那樣的場麵,都不是震驚,而是能嚇呆梁國使臣!”
薑明珠眼睛明亮,帶著耀眼的光亮,又還有幾分小調皮
看著這樣的薑明珠,秦霄眼底染上了幾分笑意
“這丫頭當太後這麼多年,耍儘太後的威風,但骨子裡仍舊是帶著幾分調皮的孩子心性。”
“若是紅衣大炮當真如太後所言,確實能達到這樣的效果。莫說是梁國使臣,便是臣,也從未見過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便是神弩箭,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武器。”
“除了製造紅衣大炮的人,你會是第一個見到的!”
薑明珠目光熠熠的看著秦霄,對上秦霄熾熱的眼神,有些許的不自在,隨即才說起紅衣大炮的事情
“秦王,哀家喚你來,便是想讓你跑一趟,替哀家把紅衣大炮押運回來。這件事情太過重要,哀家不放心交給旁人,隻有你親自去,哀家才能放心。”
薑明珠這麼說完,對上秦霄疑問的眼神
“紅衣大炮發射的動靜太大,在製造出來之後,必然要試用,發出的動靜太大,容易被人察覺。這是咱們祁國鎮國之寶,哀家不想被人覬覦,甚至被敵國奸細察覺破壞,所以讓人在離京城有兩日路程的一處深山中製造。”
“梁國使臣咄咄相逼,好在哀家的人傳信來,紅衣大炮已經製造出來,並且試射成功,隻等著哀家派人去押運回來。現在是關鍵時期,隻有你是哀家最信任的人。這是我們祁國的鎮國之寶,哀家也希望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你!”
秦霄是鐵血軍人,紅衣大炮這樣厲害的武器,他何嘗不想第一個見到,何況還是太後的心意,但是這時候離開京城。
“太後,最近京城異動,皇上對薑肅動了手,卻遲遲沒有處置,昨日皇帝又秘密宣了心腹入宮,這個時候臣不能放心離開。”
秦霄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明知道這些跡象都很異常,又怎麼放心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
“秦王放心,這事兒哀家都知道,對薑肅下手,是哀家的意思。薑肅該死,不但行為悖逆,背著哀家做了許多法理不容之事,更是和敵國奸細勾結,這是哀家絕對容不得的。但哀家不好對他下手,所以才把這事兒交給了皇帝。至於皇帝宣召心腹是為了何事,哀家心裡也清楚。”
“可是……”
不知道為何,秦霄心裡還是很不安
“秦王,莫說皇帝沒這個意思,便是皇帝有這個意思,哀家又豈是他輕易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