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皮的牆麵,黃黑色痕跡混成一團,地板是幾十年前流行的那種。
頭頂燈昏黃不清,角落裡灰塵堆積,空氣中有股沉悶的味道。
前台空無一人,典型的民房裡的廉價小旅館。
溫黎回過神就站在這裡,旁邊還有四男兩女。
“怎麼回事,我們怎麼會在這?”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黑發女生雙手抓著他的胳膊,神色擔憂地張望。
兩個人顯然是情侶。
“不知道啊,剛還在家裡,一眨眼就站這了,你們也是家裡停電,鐘表上的時間都不對了?”休閒裝中年男人開口。
大家紛紛點頭說是,討論了幾句,對現在的情況毫無頭緒。
溫黎知道怎麼回事,但她不會說。
不能完成副本,真的會死人。
通關條件、是否有人數限製都是未知,這些人一個都不能信。
她將目光轉向收銀台旁掛的價目表。
普通間10元。
高級間50元,
豪華間100元。
後麵的錢幣符號是冥幣,天地銀行卡上麵有。
‘本店提供免費和不免費食物,請仔細分辨你需要的是什麼。’
這句話寫得顯眼,暗紅色的字體跟周圍陳舊的裝修格格不入,就好像才寫上去還沒乾。
前台桌上還有張通知。
‘近日,有罪犯流竄至靈台鎮附近,已殺害數人,晚上12點前請回到房間,如有陌生人敲門不要打開,也不要進錯’
後麵內容沒了,全被黃褐色的汙漬侵染,連同受害者的圖片一起,隻能看見一個模糊而扭曲的輪廓。
“這是什麼?”情侶中的女生鐘慧湊過來。
溫黎搖搖頭,放下通知,拿起前台電話,按數字沒有反應,估計壞了。
“什麼破旅館,剛還在外麵喝酒,轉眼就被弄到這來,彆讓老子知道是哪個崽種乾的!”
叼著煙,語氣囂張的男人環視一圈,說著就要往外走。
就在這時,店裡響起腳步聲,一深一淺,每一步都格外艱難的感覺。
直到聲音近了,一道人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背脊微彎,老式馬甲毛衣,長褲,普通又厚道的相貌,可有那麼一瞬間,他臉上閃過的分明是陰冷。
“這裡交通不便,隻有一趟班車,時間不準,各位客人還是歇息一晚吧。”
這是旅店的老板。
牆上有營業執照,人對得上。
說話也和善,可他開口的時候,漆黑的通道裡猛地響起砰砰撞擊聲,猝不及防嚇了大家一激靈。
“我們一家住在一樓,有什麼事你們可以下來找我,最近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
老板笑了笑,拿出幾把鑰匙,又說,“剛才那是家裡小兒子,調皮得很。”
站在門邊的男人彈了彈煙。
他們在這站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聽見,說要走突然出現一個人,還勸他們彆走。
說不定就是這老東西搞的鬼。
“你們要留下就自己留,什麼見鬼的副本,老子可沒說要參加。”
出門時,他不屑地看了眼眾人。
腰間掛鏈子,穿得很精神的小夥,還有短發女人,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他們都不想留在處處透著詭異的陌生旅館過夜,還不如去路口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攔到車。
旅館外邊,除去燈牌照亮的一小片範圍,就是無儘的黑暗。
而此時,黑暗裡車燈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