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廣場,公告欄。
顧老師小課堂開始了,他取了本新筆記本,寫成一頁頁t撕下來粘在牆壁上。
從注冊公司,到出版印刷,再到推廣。
一個個環節,其中有什麼困難,應該怎麼解決,都標記出來。
一切井井有條,一目了然。
眾人圍成一團,仿佛上課的學生,安靜聆聽。
在最外層,陳錦儀和他男朋友竊竊私語。
“現在你是什麼看法?”陳錦儀問,“你覺得,我應該留下來跟他們‘玩鬨’,還是去你那個公司實習?”
她男朋友個子不高,中分的頭發,臉型較圓,嘴唇微厚,相貌有幾分土氣,憨厚普通。
可是他的雙眼,卻帶著精明氣息:“這可不是玩鬨,他的準備實在是太充分了,根本不像……”
“不像什麼?”
“不像在校大學生。”
青年自問,當初在學校的時候,他也在學生會管理了一大批人,自詡精明乾練。可是畢業進了大公司,在職場磨煉了兩年,才明白自己當時的天真幼稚不成熟。
可是在顧珩身上,他看不到半點大學生的輕狂、稚嫩。
與其他學生相比……
不對,兩者不應該列在一起對比,他們不配。
過些年,他就會明白,這叫降維打擊。不僅是做事的專業程度,更是思維層次的碾壓。
“那你覺得,我應該參與進去嗎?”
“我反對,你會聽我的嗎?”
“不一定聽。”
青年苦笑,他就知道。彆說陳錦儀了,他看到現場熱烈的氛圍,都有點眼熱心動,有種想要參與進去的衝動。
因為牆壁上的標簽紙條,一頁頁整齊排列,就好像是……
像是……
青年琢磨片刻,豁然開朗。這不就是一些電子遊戲中,那一個個鮮明的任務指令嗎。其中的困難點,就類似是遊戲關卡。
攻略通關,完成任務,然後收獲成果。
阿耶,這對理工男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抵禦的誘惑。
青年隻覺渾身燥熱,刻在骨子裡的理工科dna蠢蠢欲動。
其他人也差不多。
陳馳舉手:“我是華師的,在我們學校的出版社,有專業的印刷機器。而且這機器,可以自主調節設計的圖案,操作非常簡單。最關鍵是……在校學生申請,可以免費使用。”
“真的嗎?”
大家驚喜的眼眸中,仿佛嵌入了魯豫的影子。
“之前就有幼師專業的同學,自己編寫了一套兒童趣味識字卡,然後申請使用機器印刷。他刷了幾百張卡片,都是免費的。”
“當然,紙張、顏料之類的東西,肯定要自備。”
陳馳十分肯定。
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後,紛紛開動腦筋。
“我鄰居在造紙廠上班,可以幫忙拿點紙片。”
“我媽是化工廠的小領導,顏料的來源不用擔心。”
“我、我爸有一輛皮卡,可以拉貨……”
顧珩看出來了,一個個同學身懷絕技,都是難得的人才。一整合資源,許多麻煩事,頓時變得輕鬆簡單。
注冊公司也是如此。
幾個廣州本地的同學,有七拐八彎的親戚在工商局上班,可以加塞減少審批時間……
大家討論了許久,直到夕陽西下,才意猶未儘散場。
回到學校已經晚了。
夜風一吹,肖揚打了個激靈,但熱血未涼。他興致高昂:“顧珩,你是怎麼想到這個狼人殺遊戲的?”
“夢到的。”
顧珩心不在焉,腦子裡全是雜亂的統籌安排。千頭萬緒亂成一團,他需要重新梳理。
“算你厲害。”肖揚奉上至高讚譽,然後期待道,“真希望卡牌快點做出來……我要當學校的推廣大使。”
“好。”
顧珩無所謂。
不過……
他偏頭探問:“你走出情殤了?”
“什麼情殤,沒影的事,你彆造謠啊,有損我的形象。”肖揚抬頭下巴,一臉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