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看不得這般惡人逞凶,更看不得整村遭劫卻不得不回頭,一切後果徒兒都自願承擔。”
說完。
掏出了係著的天蓬尺,欲要懲戒那個黃村長。
而那些趕來助陣的村民,見到震乾道長非但不走,反而還掏出了尺狀的武器,立刻神色凶狠起來。
甚至一位脖子處都有紋身的村痞,竟然是在後腰摸索兩下後,拔出了一把生鏽菜刀。
眼看著馬上就有壞事發生。
一些聞訊來此的香客,立馬不約而同站到震乾道長和這些村民中間,更是紛紛勸阻不停。
一位提著香火紙錢的老婆子,更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道長,您就彆進去了。”
“既然這個村子不想您進,那不去就好了,若是為自己的道觀求香火的話,犯不著做到這般程度。”
“您的道觀是那個?老婆子我過兩天就去燒點紙錢,上幾炷香啊。”
除了這位老婆子外,還有不少人都在勸說著震乾道長。
很明顯。
這些從各地趕來的香客,並不知道五通財神的凶惡之處,完全就是聽到有求必應的名頭才來。
很多人其實本心並不壞,無非就是從眾而來罷了。
除了這些香客外,竟是也有一些的葛家村村民也在勸說,讓雙方都不要衝動,至少彆做出什麼壞事。
以及一些葛家村的村民,都是在暗處觀察著這裡,那看向震乾道長的目光中,都有些說不出的猶豫不決。
聽著眾人的勸說話語。
原本慍怒無比的震乾道長,逐漸也是冷靜下來,看了眼還躺在地上哀嚎不停,似要引起注意的黃村長。
將拿出的天蓬尺收回。
對著勸說他的那些香客們,無比認真且嚴肅的開口道。
“你們若是聽本道一句勸,現在便回頭,莫拜這村裡的邪廟。”
“那幾隻惡鬼平地起廟,已是犯了天地戒律,那所謂的有求必應,更是會以你們自身各種因果為代價。”
“屆時,即便所求之事應了,可必然是將會失去更多。”
“為一事得應,卻使往後百事難圓、全家遭劫、天地清算,這真當不值得。”
說完。
震乾道長也不願在此多停留。
深深看了眼那遠處的葛山,好似都見到了那滔天的鬼煞之氣,卻隻能無可奈何的轉身離開這村子。
看到震乾道長離開葛山村後。
先前那一直都躺在地上,舉著那隻燒焦手掌哀嚎的村長,則是立刻便站了起來,看向周邊眾多香客,笑著招呼道。
“讓各位看笑話了。”
“自從咱們這五通廟越發的靈驗,方圓千裡的香客都來此拜祭五通財神後,這種趁機來打秋風狗道賊僧也是越來越多。”
“大多都是想要借五通廟的繁盛,引去自家道觀、強求香火的賊人,各位香客無需理會,快快去廟裡拜祭五通財神吧。”
“明日是大年初五,那拜財神的日子,我們葛山村會帶著五通財神巡境,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五通廟可是一向靈驗的很。”
“大家隻要進廟好好供奉拜祭,必然都是百求百應的啊。”
走出葛山村。
震乾道長腳踩在那村口外的石板路上,心中有著萬千說不儘的思緒。
現今這時代,或許是真不適合北帝一脈了。
與其在這世俗中經過百般的不如意,明明手持天蓬尺、酆都令都對詭事邪神無可奈何。
還不如隱山潛修,至少不會因這種事而亂了道心。
先前那葛山村的村長,其他的法脈道士或許根本就不會理會半點,隻會安靜等著天地報應落其身上。
至少不會像自己那般。
都打算不顧人間律令如何,直接就收掉魂魄,將其打進牢獄之中,經曆各種懲處刑罰。
可不入世。
又如何當得了道士法官,又如何懲戒那些鬼祟妖邪,即便有著一身的高深法力,終究還是與法脈道義不符。
“天蓬,天蓬!”
震乾道長有些說不出的煩悶,隨著口中輕誦不停讓自己心靜下來。
就當走出村子數裡遠後。
震乾道長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不遠處的樹後,冷冽開口道。
“從剛出村開始,就一直跟著本道,欲要何為?”
話音落下。
一位估摸約十六、七歲的少年,便是小心翼翼的從樹後走出,低著頭猶豫兩秒後,才攥著拳頭,昂起腦袋顫抖出聲道。
“道道長。”
“如果您真有本事的話,能不能幫幫忙,把把村裡的那五隻惡鬼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