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海恩卻毫不介意,隻要魂魄不到處飄蕩,在哪裡都是可以。
無論是天後宮,還是豁落府,亦或者玉虛宮前的空地,林海恩都很滿足,更覺得是三生有幸。
尋常人能得一位神明護佑,便是祖墳冒青煙,哪敢想象能夠如自己這般,九天神明儘皆偏愛,遇難之時,皆有神助。
都已這般好命,又怎敢再奢求什麼。
當然,林海恩不知道的是神明之所以會對他如此偏愛,除了因命格特殊,能夠請來九天神明外。
更關鍵的還是自身修持和品行,若是品行不端,前日神明還在庇佑,今日便可能失望離去。
而要是品行端正,不走歪路,尊敬神明,那無論林海恩如何的求,諸天神明多半也不會覺得厭煩。
起身來到那堆器物前。
林海恩將玉如意裝好,待會那五猖鬼要是凶得很,就隻是請來白鶴真君滅鬼,省的又出什麼麻煩事。
到時不知會有多少的信徒聚集葛山村,被引誘來看惡鬼遊神,這件詭事自然是解決的越快越好。
緊接著。
林海恩來到旁邊房間,看了眼正在熟睡,還流著口水的林永安,輕輕的將其晃醒。
“哥哥,小安是睡過頭了嗎?”林永安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道。
“沒有,哥哥是來找你借個東西的。”林海恩笑著答了句,而後指了指被林永安放在床邊,極為愛護的白鶴真君遊神服飾,繼續道。
“小安,這個鶴盔,今天就先借給哥哥下。”
“好,哥哥你就直接拿走吧,小安好困,小安還想繼續睡。”林永安嘟囔著回了句,立刻又閉上眼做起了美夢。
林海恩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但也是立刻將那鎏金白鶴盔拿起收好,並沒有去動其他的服飾。
今日要穿便服進葛山村,自然是沒辦法像先前遊神那樣,畫著臉譜,穿著神裝,請來白鶴真君。
所以,到時起乩前就戴上這個較為方便攜帶的鎏金白鶴盔,以此來聊表心意即可,也更方便插上引路香。
從另一個方麵想。
可能這便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由於葛山村的五猖鬼立邪廟,所以十裡八鄉的很多村民今年都不願再參與遊神,才會讓小安來扮白鶴真君。
若非如此的話,自己急匆匆的也拿不到這個鎏金白鶴盔。
而且,五年前白鶴真君滅鬼護佑遊神路,五年後再斬斷惡鬼遊神路,著實也是極為恰當合適了。
收好鶴盔後。
林海恩便來到了一樓側屋,這裡供奉著媽祖神像和曆代祖宗。
來到側屋。
林海恩就看到自家奶奶正在上香,對著媽祖神像念念有詞,希望能保佑一家平安。
從自己出生到現在。
奶奶除非生病或者去接生,其餘時候每天早上都會來給這請來的媽祖神像上香,十多年來更是守著誓言不沾葷腥。
見到林海恩進來後。
林母從蒲團前站起,帶著幾分疑惑的問道。
“海恩,你這麼早起來乾嘛?”
林海恩撓頭笑了笑,隨即上前走了兩步撚起三炷香,開口解釋道。
“奶奶。”
“我想給媽祖奶奶上炷香,然後再找祂借三炷香。”
聽到借三炷香。
林母眼神霎時凝重起來,立刻便明白了什麼意思,更想起五年前林海恩第一次起乩時的情況。
本想出聲勸說什麼,但又記得自家這個二孫子,已經是長大了,能夠護佑其他人了,隻能擔憂的叮囑道。
“海恩,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小心,莫要逞強。”
“我知道的,奶奶。”林海恩鄭重的回了句,將三炷香點燃後,跪在了林母讓出的蒲團上,虔誠道。
“媽祖奶奶。”
“上次水災之時,您便借了我三炷香,護住了我的魂魄,謝謝您一直以來的偏愛。”
“這次我再找您借三炷香,不是為了護住魂魄,隻是想讓您看到,我一直都走在正確的路上。”
“惡鬼立廟,害了十裡八鄉不知多少人,更還在搶奪您的香火。”
“就連住在隔壁的陳大姨,也因此事和貪心,新年都還未過,家中卻已經掛起了白綾。”
“您或許不甚在意,但我卻是難忍此等情況,尤其難忍那些村民受到蠱惑後,那對您的百般詆毀指責,更要劃掉功德碑上的名字。”
“所以今日,我找您再借三炷香,斬掉那五隻惡鬼,更要打醒那些村民的愚昧和貪心。”
“讓他們徹底明白,這出海幾十年的順遂,並非隻是好運而已。”
說完。
林海恩重重的拜了三拜,便將三炷香插進家中媽祖像的香爐中,然後從旁邊的檀香袋裡,又拿出了三炷香收好。
走到院中。
發現閻九幽更早就醒了,現在都已經在院中踏起了罡步,手中更是掐著法訣,嘴裡念誦不停。
很明顯。
待會要麵對法力不知如何的五猖鬼,又讓閻九幽忐忑緊張起來,因此便把這壓力化為了苦修的動力。
林海恩快走兩步上前,遞出三炷香示意道。
“九幽師弟,這三炷香你可收好。”
“待會若是見我情況不對之時,便將其點燃插在我的頭上,不要有半點的猶豫遲疑。”
閻九幽鄭重的接過三炷香,可有些疑惑的皺眉反問道。
“海恩師兄,你這可是要起乩請神?”
“那我倒是能幫你插著三炷香,可是怎麼樣才能算是情況不對?這又要如何判斷?”
“無需判斷。”林海恩笑了笑,而後眸光閃爍,無比自信的繼續道。
“到時天地氣機變化,惡鬼膽寒懼怕,那便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