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願把身體獻給東海之主?
蹲在床邊的陳建安,聽到這說法後,霎時便驚的目瞪口呆。
怎怎會如此?
一直以來自家的爹都不怎麼信鬼神之說,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突然要做出以身飼鬼這種事。
會不會是娘親被蒙騙了?這所謂的新天庭也是捏造出來的東西?
即便沒接觸過多少陰陽玄妙之事,但在剛剛寧法師的話語中,陳建安也聽出了,那個邪道一開始就在欺騙自己娘親。
如此詭異的事情,要是邪道的蒙騙所致,倒也說的過去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花錢請了那麼多的村中叔伯幫忙出海尋找,幾個月過去還是沒能尋到老爹的屍體?
以往村中也有過趕海溺死,甚至捕魚撞礁的意外發生。
這些人最終雖然都已葬身海中,可在尋找遇難者屍首這件事上,根本就並不算難。
海雖然大。
但順著潮水和風浪的流向尋找,自是能夠找到漂蕩的屍體。
可現在,自己偏偏是都花了不少錢,彆說是找到自家爹的屍首,甚至就連一點消息和影子都沒看到。
真被吃了?所以才這般的沒有痕跡?
就在陳建安越發驚愕的時候,寧法師則是皺了皺眉,反問道。
“自願獻上肉身,隻為成新天庭之仙?”
“這是你通過觀落陰前去地府,見到你家男人魂魄之後,他所給你的回答嗎?”
老婦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深藏著驚恐答道。
“是的,就是這樣啊。”
“雖然先前那個邪道害了我,但我真是在地府中見到了老頭子,更是見麵就詢問了他的屍首在哪裡。”
“抱著雖然沒能最後再見老頭子一樣,但最起碼能親手送他走完最後一程的想法。”
“可他偏偏是這般的回答我,讓我彆浪費時間,找他那毫無用處的屍首身體,已經是獻給新天庭的東海之主了。”
“還說著,那個東海之主已經是答應他了,隻要等到新天庭顯現,就將他的魂魄從地府召來,當那海中掌權仙神,往後不死不滅。”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等到那時,便接引家中的其他人,也去新天庭當那九天神明。”
說到這裡。
老婦頓了兩秒,而後渾身顫抖,慌亂害怕的沙啞蒼老道。
“真是怕,我真是害怕啊。”
“哪有什麼新天庭,哪有什麼東海之主,這分明就是惡鬼行事,把老頭子的身子都給吃了。”
“這哪裡能是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分明是要把我們害得都魂魄升天,豈能有半點的好處啊。”
“前段時間葛山村的五通廟一事,我也聽村裡不少人講過,現在自己又遇到這詭事,自知天上不會掉餡餅,自是會多想一些。”
“那什麼所謂的新天庭,隻怕是一條絕路,會害得全家都出事啊。”
“必然是無救絕路。”普寧道長忽然插了一句,更是頗為鄭重的意有所指道。
“這新天庭多半全是精怪鬼邪,何來神聖與威嚴?”
“更彆說,這九天都還在,神明亦是都在天宮之上,當初就連大聖都未能打翻天宮,就這所謂的新天庭,自是無稽之談。”
“隻不過,會不會害全家出事,暫且還無法確定。”
“甚至就連你剛剛說的這番話,究竟是事實如此,還是被邪道蠱惑才如此說,都還無法確定。”
“應當是真的。”寧法師適時的說了句,手中還掐著一記探視法訣,頗為鄭重的講述道。
“從她的身上,本道還能隱約感覺到些許地府氣息。”
“雖然有些模糊,氣息也在逐漸的逸散中,但有這麼多年的經驗,對魂魄入地府後,所沾染上的陰氣,自是不會判斷出錯。”
“若是本道沒猜錯的話,應當是那餘孽所作所為。”寧法師給了個肯定回答,更是緩聲鄭重道。
“雖然幾十年前的那起事發生後。”
“地府門戶對正常人便全部關閉,無法再用觀落陰這道術法斂財,更是不能以此來增加民眾的因果業報。”
“但這些年來,門戶卻是在逐漸的鬆開。”
“雖然從最開始的誰都能進,變成僅有靈性道緣之人,才能夠進入地府之中,可終歸是能進了。”
“那邪道儘管在幾十年前,一身的道行便被本道用天雷劈散了,但既然踏進了邪路,應當也積攢起了不少的陰損法力。”
“借助曾經觀落陰的術法,用陰損法力把人送進地府之中,應當並不算什麼難事。”
“更不用說他根本就不需顧忌,如此會不會損傷受術者的魂魄,反正本就是為了趁機拘魂,自是極端殘忍皆用。”
“這麼想來,此事倒還是真的了。”
寧法師有些凝重的皺起眉頭,更是開始認真思索起來。
詭異。
越發的詭異了。
這個所謂的新天庭,看來還真是一個大劫,而且所做的事情,不隻是爭搶香火了,更是要搶那神之名頭。
東海之主?
這四個字尋常的精怪鬼祟,但凡敢大言不慚的沾上一點,隻怕是天譴將會立馬落下了。
可那不知是何物的精怪鬼祟,竟還敢用此名號來蒙蔽常人。
更是將其化為血食吃進腹中,並以新天庭封其為神進行許諾,真當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