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冷目灼灼,薑寶珠記吃不記打,先前敢潛進房間給他下藥,如今敢直接進入書房。
裴渡提著劍,冰冷的劍鋒抬起薑寶珠的下巴:“本王何時讓你擅自進入書房了?院外的字你是沒看見?”
薑寶珠感受到冰冷的劍鋒刺入皮膚,聽到裴渡的話更加委屈:“我沒看見門口有大字啊,而且我是知道王爺在書房我才進來的。”
“王爺,奴婢也可以作證,我們進來時並沒有看見門口有什麼大字。”
旁邊的連珠同樣跪在地上,低垂的眸子裡滿是對裴渡的不滿。
王妃用自己的嫁妝買了三萬斤糧食和藥材送到涼州,沒想到王爺竟然連書房都不讓進。
可見王妃平日在王府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裴渡沒有錯過楚連珠的眼神,心中冷嗤一聲,對二人道:“滾!”
薑寶珠心中暗罵,可手卻悄悄擰向自己大腿的軟肉,疼的她眼淚瞬間下來。
薑寶珠戲精似的抹了抹眼淚,帶著委屈的哽咽聲:“王爺,我知道錯了,但我真有要緊事跟您說,這才迫不得已進了王爺的書房,冒犯了王爺。”
“都是為了本王?”裴渡語氣淡然,不知信了多少。
寶珠睫毛像兩把濃密的小扇子簌簌顫抖,怔愣片刻後才緩緩點頭:“我聽人說涼州那邊今年會發生雪災,我知王爺對涼州百姓的感情,所以才匆忙過來告知。”
裴渡鷹隼般的眸子敏銳又深思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薑寶珠,嘴角忽然牽扯出陰冷的笑容。
手中的長劍抵地,裴渡緩緩蹲下身,修長而有力的手指勾住薑寶珠的下巴,臉上帶著森然的笑意:“王妃從未出過京城,怎會提前知道千裡之外的涼州會有雪災。”
就連他也會剛得知的消息,還未想出辦法應對。
先前朝堂上捐出的五千兩已經是他的極限,短時間內他再無湊齊銀子的可能。
況且薑寶珠此前不過是個好鬥雞走狗,不學無數的千金大小姐,手上掌控的信息怎會比自己還詳細?
裴渡的眼神再次沉了下去:“以前王妃沉迷兒女私情,從未過問過朝堂,如今為何再三關心起涼州來?”
薑寶珠被裴渡盯著,後背湧上一股子涼意。
她這輩子最大的秘密就是她穿書者的身份,但裴渡無論怎樣懷疑,她隻要死不承認對方拿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更何況她確實沒有害人之心,她害怕個什麼勁兒?
“王爺,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都說了我都是為了您!”薑寶珠捂著自己的小心臟:“王爺今日太令我傷心了。”
裴渡眸色微動,靜靜地看著薑寶珠。
薑寶珠誇張地演戲,實則大腦高速運轉:“我知道王爺回京後仍然放心不下涼州的百姓和將士,而我舅舅又擔任涼州知府,常常有書信往來,一來二去便知道了許多關於涼州的信息,聽說涼州有雪災後我便特地告訴王爺,沒想到王爺如此懷疑我。”
薑寶珠本就長得人畜無害,如今站在裴渡麵前更像一隻受到欺淩的小白兔,眼尾紅彤彤,看起來好不可憐。
楚連珠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不僅如此,王妃還用自己的私庫買了三萬斤糧食送往涼州,為的便是給王爺分憂!”
裴渡稍稍愣了愣,身上的威壓小了些。
“宿主,裴渡好感值+1!”
薑寶珠一聽,心裡嘎嘎笑,叉腰大笑。
她可是看了千八百本言情小說的人,小小瘋批反派,輕鬆拿捏!
然而表麵上的薑寶珠卻若無其事的搖頭:“連珠,以前是我經常纏著王爺,讓王爺對我有諸多誤會,我做這些都還為了解除王爺的偏見罷了,是我應該做的。”
連珠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