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音麵色瞬間慘白,驚愕地抬起頭。
明明她與太子之間地事連母親都不知,她爹是如何得知的?
“清姐兒,你要高飛的想法沒錯,但千不該萬不該拿寶珠當跳板。”薑父聲音忽然平靜下來,然而這話卻讓薑清音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相比於跟個炮仗一樣的薑崇明,如今語氣平和的薑崇明卻更讓人害怕。
薑清音喉嚨發緊,低著頭道:“父親,您最為了解薑寶珠,難道您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嗎?小時候便有好幾次想要將我推入水中,您卻從未責罰過她。”
“女兒先前為了保住薑家的顏麵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如今女兒因此失了清白,若不是太子垂憐許女兒做太子妃,今日女兒怕是要削發為尼出家去,都這個時候了,您還在責怪女兒!”
薑清音雙眸含淚:“爹!在您心裡,您還有我這個女兒嗎!”
薑清音字字泣血,晶瑩的淚光中飽含痛苦。
若是以前,薑寶珠見了定會覺得是與原主和薑家做的太過,可如今女主還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如果不是她今天急中生智,不像原主一樣衝動,否則那板就落到自己身上了,到時候不死也殘!
一股無名的委屈和怒火直衝腦門,薑寶珠從老父親身後站出來:“你胡說,分明是我好心給你遞吃的,你自個兒故意不接把盤子摔了,看見太子來了你就忽然抓住我的手,然後自個兒往水裡跳!”
說完,薑寶珠掀開自己纖細白皙的手腕,上麵有一圈深深的青紫色。
這是薑清音捏住自己手腕才留下的印子,原主的身體和自己一樣,受屁大點傷都會留下痕跡。
要不是在馬車上時疼的厲害掀開看了一下,否則她都沒注意到留下這麼大塊的青紫。
薑父看見閨女手腕青紫色的手指印噌的一下站起來,這下子是真炸了:“寶珠若是想欺負你,何必偷偷摸摸?還有小時候的事情你還敢提,若不是你次次激怒寶珠,寶珠又如何會欺負你!”
閨女分明以前是平等地創死所有人!
薑父見薑清音仍舊不知錯的模樣,懶得再廢口舌:“來人,家法伺候!”
薑父身後的薑映宴拿著一根粗長的鞭子,上麵還有密密麻麻的倒刺,仔細看還有以前受罰者留下的乾涸血漬,看起來非常瘮人。
然而拿著牛鞭的薑映宴則更是如此。
他身著一身紅色官袍,上麵還繡著白色的展翅白鶴,分明如此文雅的官袍此刻穿在薑映宴身上就好比閻王索命。
“不要!”薑清音冷汗直流,目光直直的盯著薑映宴手中的長鞭。
若是家法打在自身上,身上的疤痕定會留下終身。
若是不下心打在了臉上……
想到這個結果,薑清音愈發抗拒。
一旁的容素水死死地抱住薑清音,然而卻被周圍地丫鬟奴仆拖走。
偌大的祠堂裡,器皿上的蠟燭照的四周亮堂堂的,密密麻麻的排位如同一雙雙審判的眼睛。
薑映宴手握著鞭子,居高臨下地站在薑清音的麵前:“我很早以前就告訴過你們母女,最好不要打寶珠的主意,否則——死!”
說完,薑映宴高高的舉起鞭子。
“啊!!!”
“聖旨到——”
鞭子落到皮肉上的聲音與尖銳的聲響同一時間響起。
薑映宴看著陛下身邊的大太監鴻寶公公捧著聖旨匆忙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遺憾。
鴻寶公公進來後不著聲色地打量了一眼傳聞中地薑清音,結果發現薑清音哭的鼻涕橫流,毫無形象,原本話到嘴邊硬生生憋在喉嚨裡出不來。
隻有薑清音和容素水如同看到救星。
薑清音自以為形象良好,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抬起頭眼睛發亮。
然而等了半天,發現鴻寶公公一言難儘的模樣。
怎麼回事?
薑清音不由催促道:“公公,宣旨吧。”
等過了今天,她就是太子妃,未來更會成為中宮之首,她會享儘榮華富貴,手握無上權力,成為全天下女人的榜樣與仰視的對象!
鴻寶公公沒想到薑清音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眼神不由地鄙夷。
但陛下地旨意不可耽擱,於是打開聖旨,拖著尖銳地聲音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侯府庶女薑清音人品端莊,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有安正之美,故指婚太子側妃,命擇吉日完婚——”
“謝陛下……”
忽地,薑清音猛地抬起頭,臉上剛湧上來的紅潤儘數褪去,臉上地笑容僵硬在臉上,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剛才鴻寶公公說什麼?
太子側妃?
預知夢中她難道不應該是太子正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