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音愣在原地,她沒想到自己隻不過客氣一下,嘴上隨便說說,結果薑寶珠真的要去。
“寶珠,你要是覺得為難也可以不去的,畢竟遊船還要吟詩作畫,你……”
薑清音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她看見薑寶珠眼神漆黑如墨,目光如炬,眼神中似乎帶著審視。
“你是在嫌棄我嗎?那你還邀請我去遊船做甚?”
薑寶珠的聲音帶著一絲軟糯,薑清音卻脊背發涼,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受控製。
她乾笑兩聲:“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要去便去吧。”
薑寶珠接下了逐客令:“那你沒事就趕緊回去吧。”
“……”
薑清音幾乎是吃了個閉門羹。
想象中的事情沒發生,反倒是給自己添了不少賭。
不過薑寶珠要去便去吧,明日有的是她丟臉的地方。
當晚薑寶珠留在侯府過夜,隔日下起了小雪。
薑寶珠穿了一身紅色金絲刺繡的繁瑣長裙,邊緣處包裹著軟白色的兔毛,發髻上帶著成套的金釵,其間鑲嵌著寶藍色的寶石,整個人身上多了一絲貴氣。
坐上馬車,薑清音一身素衣,看到薑寶珠那亮瞎人眼的珠釵寶裙時,心裡狠狠的嫉妒了一下。
侯府明明這般有錢,薑崇明以及薑家的兩位兄長,每個月都會用自己的私庫補貼薑寶珠,而自己每個月除了那少的可憐的月銀外,連一套像樣的珠釵黃金都湊不齊。
憑什麼都是薑家的女兒,薑寶珠就可以活的這麼滋潤?
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妾?
如今的薑清音還過於稚嫩,就算再小心翼翼,仍舊將一部分想法顯現在了臉上。
薑寶珠自從想通後,就時有時無地觀察著薑清音。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即便自己什麼都沒做,就好端端的站在那裡薑清音都會不高興。
放在以前她要麼沒看見,要麼心裡會為女主自動開脫。
如今不一樣了。
薑清音一而再再而三針對自己,哪怕自己沒有十足的證據無法質問對方,但也不代表她要受窩囊氣!
因此薑寶珠特意走到薑清音的麵前,忽然開口:“大姐姐要坐我的馬車嗎?”
薑清音下意識看向門口停著的馬車。
馬車外表奢華昂貴,流蘇上甚至鑲嵌著玉石珍珠,輕紗幔帳都是皇宮中的禦賜之物,柔軟細膩。
她曾遠遠看過幾次,馬車內是寬敞的軟榻,周圍都包裹著防止碰撞的軟布,甚至還是由兩頭上好的汗血寶馬拉車。
這是專屬薑寶珠的馬車。
而自己出行,僅僅隻是一輛普通的轎子或一輛再樸素不過的馬車。
薑清音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心裡有些意動。
若她能從這麼豪華的馬車裡下來,今日一定能大出風頭!
薑清音想著,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不大好吧,會不會很麻煩寶珠?”
她嘴上這麼說著,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馬車裡張望。
最後像是某種決心似的:“不過既然你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