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霽欲言又止。
他不能將父皇的想法說出來,更不可能表明自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周青霽隻好匆忙轉移話題:“是孤考慮不周。”
薑寶珠貼臉開大:“那等殿下跟姐姐今天遊船遊舒坦後,可一定要好好調查世子妃的事,如今嫂嫂懷著我薑家的香火,您一定不能讓本王妃的嫂嫂受如此委屈!”
薑允抬著頭,雙眼震驚地看著寶珠。
他沒想到寶珠竟然如此關心家裡,瞬間感動不已。
他站起身,語氣比薑寶珠還要激動幾分:“殿下,我相信您絕對不會讓我們薑家受委屈的!”
周青霽看著說話跟唱曲兒似的薑家兩兄妹,氣的額頭青筋暴怒。
可薑家人現在是苦主,他不能生氣,更不能說重話。
周青霽努力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孤一定會給薑家一個真相。”
薑允仍舊像是個傻蛋一樣對著周青霽笑了笑:“謝殿下——”
周青霽:“……”
因為這出事,周青霽也沒有繼續飲酒作樂的興趣,然而他作為儲君不能表露出來,隻能忍著心中的不耐煩,有一下沒一下地喝酒。
漸漸的,周青霽的臉色微微泛紅,眼神有些迷離。
恰時遊船到了湖心亭中央,眾人紛紛從大廳出去,來到船板上。
薑允見白飛卿尋了個好位置坐著作畫時,轉身對寶珠道:“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薑寶珠嗯了一聲。
周圍是簌簌如鵝毛似的大雪,似有碎玉聲,覆蓋住了遠處紅牆黑瓦的巍峨皇宮。
寶珠走到甲板上,已經沒有看到周青霽和薑清音的身影。
薑寶珠不太在意,畢竟今天她要救的人是薑允。
“二哥,今天你除了在我身邊外哪兒都不能去。”
薑允的死在書中十分模糊,她曾經看過書中的評論,大家都說薑雲是酒喝多了神誌不清導致精儘人亡。
但和薑允相處幾次過後,薑寶珠覺得薑允雖然不靠譜,但也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喝的酩酊大醉。
不管怎麼樣,她今天一定要時時刻刻地看著薑允,一點酒都不讓他沾!
薑允果真相當聽話,一下午的時間喝了好幾壺茶。
他雖然不解,但寶珠說東他向來不敢往西,寶珠讓他陪著她,他就陪著,寶珠讓他今天滴酒不沾,雖然饞的要命,但為了不惹寶珠生氣,他也要儘力忍住。
湖心亭中央有七八艘奢華的遊船停在中央。
一直夜色將近,湖中央的遊船才慢慢啟程回去。
一連幾個時辰,薑寶珠的眼神從未離開過薑允,聽聞要開船回去,心中的那顆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要下船時,薑允忽然捂著肚子跑了過來:“寶珠,我先和白飛卿一塊兒上個茅房,你在這兒乖乖等著,待會兒下船咱們一起回去。”
他剛才喝好幾壺熱茶,這會兒尿意來襲,還未等薑寶珠回答,薑允就拉起旁邊正在收拾畫具的白飛卿往船艙裡麵跑。
薑寶珠隻能看著薑允和白飛卿飛奔的身影,站在甲板上等著二人。
這會兒天已經快黑了,雪也停了,但風一吹還是冷的人瑟瑟發抖。
遊船一靠岸,眾人紛紛下船。
等人都走完了,薑寶珠都沒有看到薑允和白飛卿的身影。
這時遊船主人家的小廝走出來,恭敬道:“王妃,人已經走完了,您是在等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