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珠帶著人浩浩蕩蕩走出院子,整個人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抬頭是黑墨色的天,一輪橙黃圓潤的月亮掛在樹枝上,照的院子的雪瑩瑩發白。
明天是個好天氣。
“宿主,你剛才太厲害了,幾句話就把女主給唬住了。”233的聲音傳來。
薑寶珠嘴角一抽。
233是在太看得起她了。
她生氣是真的,但作為小說中的惡毒女配,她以前總對女主有種迷之畏懼。
如果不是這次真的觸及她的底線,恐怕她還要窩囊下去。
但剛才教訓了薑清音一頓,她瞬間覺得乳腺都通暢了許多。
果然是內耗彆人也不能內耗自己。
當晚,薑崇明也得知了這件事,如實把事情告知給他,任憑薑崇明自己做決斷。
薑崇明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氣急起身,握著拳頭在桌前暴走。
“孽障!”薑父無能狂怒,嘴上說的卻是:“也不看看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妄想做你的母親,就憑她容素水也配?寶珠,下次你打狠一點,替你母親好好教訓這對不要臉的母女。”
容素水當年膽大包天給他下藥,原本是想處死她的,結果卻被發妻攔住。
這件事他愧疚了發妻,三個孩子幾十年,夜不能寐。
容素水倒好,讓她做個小妾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雖然不合時宜,但每次看見薑崇明生氣的模樣,薑寶珠總是很想笑出聲。
不過很快薑寶珠就擔憂起來:“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容素水和薑清音,而是太子,如果太子知道我和二哥還活著,他又要斬儘殺絕怎麼辦?”
她和二哥能跑的了一次,總不能次次都能跑掉吧?
這也是薑寶珠最為擔心的問題。
畢竟現在她和二哥都知道了周青霽和秘密,依照周青霽的手段,到時候肯定會要她和薑允甚至薑家的命。
“太子不會再輕舉妄動了。”薑崇明解釋說:“皇室中養死士的人不少,但除了嘉帝沒人敢將死士養在明麵上,太子根基不穩,手中並無兵權,身邊也儘是文官,他想要再派人給我們使絆子,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會不會被為父抓到辮子。”
薑崇明雖然這麼說著,可心裡卻十分不爽。
死士當時就死的差不多了,就算所有矛頭都指向太子和薑清音,可他沒有直接證據。
自己在朝堂上狀告同僚,嘉帝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涉及皇家的事,嘉帝恐怕隻會記恨自己。
他身為父親,竟然隻能硬生生吞下這口氣!
薑家世世代代都在朝中做事,他雖然有點小心思,但身為臣子,他對皇帝也是肝腦塗地。
太子卻因為兒子知道他的醜聞就要趕儘殺絕。
薑崇明眯了眯眼,忽然看向寶珠,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見寶珠仍舊擔心的模樣,那雙不見蒼老的大手輕輕撫摸寶珠亂糟糟的頭發,輕聲道:“寶珠,爹爹今日絕不會讓你和允哥兒白受委屈,這仇——爹一定給你報了!”
現在周青霽是太子,他治不了他。
可若是周青霽未來有一天不是太子了呢?
薑崇明親自送寶珠回到院子,並且將侯府中所有極大一部分的護衛全部分散到了寶珠和薑允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