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送被帶走後,官兵姍姍來遲,京兆府尹得知徐天送直接被送去了大理寺,直接兩眼一黑,連忙去國公府通風報信。
傷者被送到了附近的醫館,但很快一道驚天的哭聲劃破了得來不易的平靜。
薑寶珠回過頭,隻見剛才自己隨手救下的小孩兒此刻正了無聲息地躺在地上。
“怎麼回事?”薑寶珠上前,看向抱著孩童的小廝。
小廝道:“許是剛才馬匹衝過來的時候,小少爺受到驚嚇,被嘴裡的糖葫蘆給噎著了。”
小少爺剛才要吃糖葫蘆,他正在給銀子,誰知一轉頭的功夫就和小少爺分開了,等找到的時候小少爺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薑寶珠聞言,果然看見小孩兒手中握著一串令人饞涎欲滴的糖葫蘆。
而躺在地上的小孩兒看起來臉盤圓潤,然而本該紅潤的小臉兒此刻一片青紫。
見狀,有人叫來附近的醫者上前查看。
一個老大夫伸出手觸摸小孩兒脖頸上的脈搏,遺憾的搖搖頭。
“發現太晚了,沒救了。”
那小廝瞬間麵如死灰,又開始痛哭起來。
小公子死了,他也完了。
主家恐怕得活活把他打死!
“讓我試一試。”
正在這時,薑寶珠忽然站了出來,蹲下身抱起已經了無生氣的孩子。
下人急忙站起身:“您……您乾什麼!”
他知道薑寶珠的身份非富即貴,自然不敢多加阻攔。
薑寶珠:“我救他。”
誰知剛才給小孩兒診脈的大夫一聽薑寶珠想要救人,立馬白了他一眼。
他隻是附近的一個大夫,剛才薑寶珠收拾徐天送的時候並沒有在場,以為薑寶珠想要逞能,因此語氣不善:“夫人是懷疑老夫不成,老夫從醫四十載,從未診斷錯誤過。”
薑寶珠沒有搭話,抱起孩子,讓他的背部靠在自己的身前,然後一隻手握住拳頭,一隻手張開放在小孩兒的腹部不斷按壓。
剛才說話的大夫看的直皺眉頭,語氣加重了幾分:“夫人還是將小公子送還給小廝,早些辦喪事吧。”
薑寶珠聽見耳邊大夫絮絮叨叨,偏過頭嗬斥一聲:“你給我閉嘴!”
還幾十年的老大夫呢,自己救不了還要逼逼彆人,一點基本的醫德都沒有。
薑寶珠說著,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薑寶珠餘光瞥了過去,是裴渡。
“王爺,您要阻攔我嗎?”
薑寶珠不知道裴渡是什麼意思,於是抬起頭,烏黑濕潤的雙眸似乎是夜空中閃耀的星辰,語氣堅定道:“王爺,您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從事發到現在估計沒有超過五分鐘,但如果是咽部被卡住,在孩子昏迷的情況下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
她剛才感受到小孩兒還有微弱的脈搏,且瞳孔也還未擴散。
不管成功與否,她都要試試!
裴渡似乎讀懂了,愣住片刻,沒接話。
那大夫一看鎮北王都在阻攔,更加得意了:“這位夫人,我知道您是好心,但人死不能複生。”
“林越,讓他閉嘴。”
裴渡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大夫,隻覺得吵鬨無比。
林越也看不慣大夫叫衰。
王妃想救小公子,那是王妃的事,也不知道這個死老頭一直在旁邊唧唧歪歪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