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珠如同握住了滾燙的烙鐵,猛的一下鬆開,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雙眼怯生生地看向裴渡。
薑寶珠鬆開的瞬間,裴渡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薑寶珠!”裴渡心中湧上一絲無名的怒火,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似有火苗要把薑寶珠燙穿一樣。
薑寶珠整個人弱小又無助,漆黑的眼珠子在馬車內瘋狂亂看。
“你在看什麼?”
看見薑寶珠膽小甚微的模樣,裴渡心裡莫名有些不爽,忍不住詢問。
薑寶珠環顧四周沒發現馬車裡有劍後,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她立馬道歉:“王爺,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渡臉上嗤笑一聲:“誰知道王妃是不是故意的,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薑寶珠覺得自己可抬冤枉了,那都是原主的鍋啊!
她有苦難言,偌大的眼眸包著淚水,像是裴渡再說一句重話她能立馬哭出來一樣。
裴渡閉著眼。
原本是覺得薑寶珠故意而為之,可看她那張蠢得掛相的臉,他瞬間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滾!”裴渡眼不見心不煩,薄唇輕啟,淡淡的吐出一個字出來。
然而薑寶珠卻如釋重負,臨走前還不忘扛起書箱連滾帶爬地下馬車。
薑寶珠在深深的宮道上疾跑,根本不敢停下一點。
等終於到了上書房後,薑寶珠這才狂吸幾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
周見雪拿出帕子給薑寶珠擦了擦臉,發現薑寶珠臉上竟然沒有塗抹脂粉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周見雪問她:“跑這麼快做什麼,後麵有鬼追你啊?”
誰知薑寶珠煞有介事地點頭,誇張道:“可不是,比厲鬼還要可怕千萬倍!”
要不是她跑得快,說不定裴渡後悔讓她滾,追上來一刀把自己給砍死。
畢竟裴渡砍人跟切西瓜一樣利索。
周見雪也是聽出味兒來了,能讓薑寶珠形容成厲鬼的,除了裴渡估計再無他人。
“你怕他做什麼,映宴表兄不是給你了一條禦鞭嗎,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拿鞭子抽死他!”
周見雪一臉認真地傳授經驗:“我母妃跟我說過,夫妻隻見本應相互關愛,但男人們總以為自己是天,女人沒了他就活不了,一旦這個時候不能退卻,你得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更狠。”
薑寶珠默默的豎起大拇指:“姑母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緊接著,薑寶珠話鋒一轉:“王爺現在對我比以前好多了,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都是王爺及時出手我才能活到現在,而且今天是我……太過分了,不怪王爺生氣的。”
周見雪這才沒多說什麼。
周見雪正想多說什麼,郭太傅走了過來。
他走到書桌旁時,照例在這這群學生身上掃視一圈,當視線落到薑寶珠身上時,郭先生微微有些意外,目光在薑寶珠身上停頓片刻後緩緩移開。
他道:“今日是一月一旬的旬考。”
薑寶珠還在撐著腦袋看窗外,結果就聽到周圍的皇子公主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薑寶珠:“……公主,什麼是旬考?”
周見雪見寶珠那懵逼勁兒,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就是每個月都有一次的考試。”
薑寶珠:“……”
臥槽!
待“試卷”發現來後,薑寶珠更是兩眼一摸黑,整個人都不好了。
彆說做題了,她連題目都是連蒙帶猜,會認的字不多,會做的題幾乎沒有。
薑寶珠咬著筆杆抓耳撓腮,眉頭皺起來都快夾死一隻蒼蠅。
一時間,整個上書房除了散發出陣陣墨香外,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
郭太傅在下麵巡視,時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走到薑寶珠身邊,親眼看著薑寶珠紙上除了他出的題目外,幾乎再無其他答案。
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薑寶珠抬起頭,目光中滿是討饒。
原本想要訓斥的郭太傅捏了捏寬袖下的拳頭,忍了。
好在等郭太傅離開後,薑寶珠終於迎來了一道自己看得懂且能寫出來的小作文。
薑寶珠激動的差點喜極而泣,埋頭握筆刷刷刷寫下答案。
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監從宮殿外進來開始收走考卷,然後放到郭太傅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