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今天一定會血濺當場,誰知薑寶珠軟綿綿的聲音響起:“十一,把劍放下。”
十一沒有任何猶豫,把劍裝回了劍鞘。
薑寶珠走到男人麵前,認真又堅定地說:“我覺得我爹不是這樣的人,他如果有錢,一定會像涼州那樣懇請陛下撥款的。”
男人愣了愣。
聞言,酒樓裡的其他客人也瞬間想了起來。
涼州的糧草可不就是侯爺組織百官捐官才湊齊的嗎?
“是啊,我們應該相信陛下會處理好這件事!”
“薑家世代忠良,侯爺雖為戶部尚書,但最終決斷卻是陛下。”
“是啊,咱們可不能冤枉好官啊!”
“不能冤枉好官!”
薑寶珠:“……”
她其實沒想到酒樓裡的群眾會忽然奮起支持自己。
她隻是覺得他爹貪財肯定是貪財的,但他隻貪同僚的。
但這話她隻敢心裡默默的想,隻好對著那男人道:“這件事就算了,你回去吧,以後也莫要在大庭廣眾下說這些話,小心引火上身。”
那男人哪裡還敢亂說話,點點頭連滾帶爬地走了。
薑寶珠也沒在福壽樓多待,臨走時福壽樓的老板送了幾個小菜,薑寶珠沒好意思,讓連珠給了錢。
薑寶珠並不知道在以後,她的口碑從“專橫跋扈”到了“平易近人”。
她回到王府時,正好看到裴渡正翻身下馬。
二人目光對視片刻。
下一秒,寶珠蹦蹦噠噠地跑過去,嘴角揚起笑容:“王爺,你回來了?這些天你做什麼去了啊,累不累啊?”
裴渡風塵仆仆,聽到熟悉的嘰嘰喳喳聲,莫名覺得神經一鬆。
他停下腳步,黑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寶珠。
薑寶珠話音一頓。
裴渡忽然間皺了皺眉頭。
“王爺,怎麼了?”薑寶珠頓時頭腦風暴,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剛才表現的不好,所以裴渡又生氣了。
正想著,薑寶珠忽然聽到裴渡開口:“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啊?”薑寶珠眼神呆呆地看著裴渡。
裴渡暗自垂睫,薑寶珠根本沒有看到男人一閃而過的笑意。
裴渡自顧自地說:“這幾日去了京城外的軍營操練新兵,不累。”
說完,裴渡徑直走向王府大門,獨立薑寶珠一人懵逼。
過了一會兒,薑寶珠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裴渡剛才好像是在跟自己說幾天都在乾什麼!
與此同時,係統提示音在此時響起。
“恭喜宿主,裴渡對您的好感值增加5,現好感值為20。”
薑寶珠:!!!
這次薑寶珠反應極快,立馬跟上裴渡的背影,一邊跑一邊喊——
“王爺您等等我啊~”
獲得五點好感值的薑寶珠好心情持續到了晚上,但到了晚上,她意識到一件很要緊的事。
裴渡今晚回來,她又要跟裴渡一個房間睡了。
雖然裴渡現在不會殺她,可跟殺人如麻的反派睡在一個屋子裡還是讓她有些害怕。
因此天色漸黑,就算薑寶珠再不願意,她也隻能磨蹭地進入屋中。
薑寶珠坐在剛打好的地鋪上,裴渡此刻還在沐浴。
根據她對裴渡的了解,裴渡公務繁忙,這幾日去了軍營,桌子上的折子都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小山。
所以今天裴渡大概率不會進來睡的。
等明天自己再找個機會搬回自己的院子,簡直完美!
薑寶珠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寢房的大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裴渡一身黑色素衣,黑色的頭發上還帶著水珠,一眼看去像是帶著蒙蒙霧氣。
裴渡見薑寶珠打的地鋪,漆黑的瞳孔暗了暗。
“王妃是打算跟本王分床睡?”
薑寶珠被裴渡的話給震驚到了,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
“既然沒有不願意,那王妃為何還要打地鋪?”
裴渡走到薑寶珠麵前,忽然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在薑寶珠身上遊離:“王妃不是喜歡本王?”
薑寶珠快哭了:“不是王爺讓我打地鋪的嗎?”
怎麼怪上她了?
薑寶珠絲毫沒看到裴渡冷冽的目光中閃過以為不明的笑意。
分明是他自己讓她睡地鋪的呀!
果然反派的腦回路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
寶珠心裡默默的吐槽。
“那從今天開始,你跟本王一起睡吧。”
裴渡說著,徑直走到床邊坐下,給薑寶珠使了個眼神。
薑寶珠隻能硬著頭皮從地鋪上爬起來,戰戰兢兢地走到裴渡麵前,在裴渡的目光下,又雙手雙腳齊用爬到床上。
燭光熄滅,屋子裡瞬間暗了下來。
越寂靜的時候,人的聽力就越好。
薑寶珠閉著眼,能夠聽見屋外樹枝搖曳,鳥展翅飛過屋簷,以及裴渡輕微的呼吸聲。
咕咚——
薑寶珠緊張的心跳如同打鼓,這次毫無睡意。
許久,薑寶珠的屁股麻了,這才抿著嘴小心翼翼地轉過身。
裴渡的睡姿十分規矩,高挺的鼻梁,流暢的下顎線,以及性感的喉結。
視線往下,裴渡的素衣在胸膛處微微張開一個小口,裡麵露出堅實的腹肌。
薑寶珠:!!!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還是想輕輕的摸一下。
薑寶珠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輕輕的上手摸了摸。
手掌觸碰到裴渡火熱的肌膚後,薑寶珠猛的縮回手,黑暗中她的耳垂紅的滴血。
薑寶珠趕忙轉過身,忍不住傻笑起來。
半夜,困意來襲。
薑寶珠睡著後不久,身旁的男人忽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