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男人兀自低頭,去組裝第二把槍。
秦笙感受著手心冰冷的利器,眼底閃過幾分詫異,他對自己一點都不設防?
砰砰砰——
槍聲不斷響起。
對講機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江爺,我們中計了,大少那邊隻是個幌子,這些人是衝著您來的!”
“江處,我們已經在支援的路上了,請您務必小心!”
……
對講機裡的聲音停下,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
司機猛打方向盤,撕心裂肺的喊。
“是炸彈!快跳車!”
秦笙擰鬆車門,等待時機跳車。
腰間驀然多出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死死把她禁錮住,一點餘地沒給她留。
秦笙側過臉,疑惑地看向江曜。
男人凝神看著車外,眸光又深又沉,瞅準時機踹開車門,抱著秦笙滾下車。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刺眼火光照亮夜幕。
公路旁邊是斜坡。
兩人抱在一起往下滾動,周身不斷有流彈掃過,激起滿地硝煙。
那顆炸彈威力不小,秦笙被震的有點懵,緩了幾秒,意識才逐漸回籠。
周圍血腥味很重。
司機躺在地上,傷口不斷流著血,生死不明。
秦笙動了下,低聲:“江曜?”
男人發出聲悶哼,卻沒有回話,身後一片沉寂。
秦笙心頭猛然一驚,小心地掙開束縛,轉過身,漆黑的目光打量著男人。
“你,受傷了?”
秦笙音調很低,但不似往日那般淡漠,而是帶著絲擔憂。
江曜靠在石頭上,艱難地掀起眼皮看她,“沒有,震懵了。”
“放屁!”
秦笙冷著臉罵了一句,伸手去抓他的衣服,檢查傷口,卻摸到兩手的濡濕。
手攤開一看,掌心全是血。
“沒受傷?一背的血?”
江曜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眼底飄過絲尷尬,嘴上還強有力的辯解著。
“被流彈劃傷了,不要緊。”
秦笙凝眸盯著他,眸底漆黑,攜著驚天毀地的戾氣。
許是篤定底下人沒了反抗能力,頭頂上槍聲減弱。
一道陰冷的男聲響起。
“江處長,好好的京城你不待,非得來南城攪這趟渾水做什麼?
“看在我們倆是老對手的份上,你跟我們走,我們立馬撤退,放過你的下屬。”
秦笙寒著張臉,惦了下槍的重量,弓起身子,想去射殺外邊的敵人。
江曜麵色一變,抬起沾滿血漬的手,一把按住秦笙,聲音不自覺的在抖。
“槍是給你自保的,彆出去冒險。我上去解決他們。”
說著,江曜目光投向外邊,揚聲喊:“等著,我跟你們走。”
秦笙低聲說:“你受傷了。”
“不妨事。”江曜手撐著地麵,就要站起身,卻被秦笙一把按住。
秦笙眉眼低垂著,一點點扒開男人的手,語氣沉冷,透著股說不清的執拗。
她重複了一遍,語氣冷了些,“你受傷了。”
江曜意識到她沒死心,索性耍賴似的拽住她不鬆手,眼尾泛起淡淡的紅。
“你彆去,很危險。”
“那群垃圾傷不了我。還有,不去我們都得死。”
如果對方是k實驗室派來的殺手,根本不存在留下活口的說法。
這規矩是她定的,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