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沒搭腔，俯身給江曜診脈。
江曜神情倦怠，強撐著意識，抬頭看著秦笙。
特調處的下屬過來，恭敬的問：“江爺，林特助，要不要留活口？”
江曜眼神驀然一寒，低沉的聲線，裹挾著冷狠，“不留，就地處決。”
這些人都見過秦笙的臉，就算他再想要活口套消息，也不能冒這個險。
秦笙眉眼動了動，移開手指，低聲：“在撐會，我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了。”
江曜扯了下唇角，“嗯。”
林羽摸了摸下巴，目光在兩人間悄悄流轉，這個氣氛有點不對勁兒。
環球醫院的救護車趕到，傷員陸續被送上車。
救護車裡，醫生在給江曜止血。
男人趴在病床車上，白色襯衣被剪開一部分，露出精壯有力的後背。
背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血肉模糊的，不停往外滲著血，觸目驚心。
剛才跳車的時候，這人把她抱的很緊，擋住了所有危險。
秦笙站在車外，目光往他背上落了落，眼底浮起幾分複雜。
“在想什麼？”
一道低沉的聲線驀然響起。
江曜不知什麼時候側過身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帶著探究的意味。
秦笙抬眸，對上男人專注的眼神，慢吞吞的說：“沒什麼。”
江曜表情微凝，看出來她有心事，但紳士地沒再追問。
醫生操作著儀器，忍不住提醒：“江爺，您腹部傷口很大，得儘快回去手術。”
秦笙眸光閃了閃，“我外科手術做的還行。”
今晚傷員很多，要是環球醫院缺醫生，她可以過去幫忙。
醫生是江曜的心腹，上次見過秦笙手術。
聞言，醫生眼睛頓時一亮，“秦小姐醫術高超，有您在那再好不過了。”
秦笙禮貌的嗯了聲，手攀著車頂，作勢就要往車裡鑽。
“沒遇到她之前你們不會做手術？”
江曜偏頭詢問醫生，語調偏冷漠，裹挾著不明的怒意。
醫生喉間一哽，沒敢再多嘴。
秦笙扶在車上的手一頓，漆黑的目光很涼，“你什麼意思？”
江曜看向她，不急不緩的說：“今天太晚了，你馬上要考試了，得好好休息。”
秦笙眯了眯眸，“你確定？”
江曜麵色很穩，“我讓林羽送你，有事找他，以後彆翻牆了。”
秦笙盯著他默了半晌，驀然發出聲輕笑。
“行，我回。”
秦笙冷冷丟下幾個字，鬆開車子扶手，轉身離開了，一點眼神都沒給他留。
林羽啊了聲，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麼好的機會，江爺不在秦小姐跟前賣慘博同情嗎？這就把人送走了？
“還不跟去？”江曜冷聲提醒。
林羽回了神，手忙腳亂地跟上。
秦笙眉眼低垂，雙手插在兜裡。
腳下步伐很快，隱隱透著股急躁，麵色冰冷駭人。
林羽感受著周遭的低氣壓，戰戰兢兢地開口：“秦小姐，你彆生氣，江爺隻是不想耽擱你考試，他也是好心。”
“我氣？”
秦笙輕嗤一聲，嘴角噙著漫不經心的笑，語氣更是淡漠到極致。
“他受傷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疼。我氣什麼？”
林羽懵了幾秒，似乎有點道理。
但是江爺可是為了救她受的傷，這話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林羽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女孩冷冽的聲線再次響起。
“我趕時間，快點。”
林羽忙閉上嘴，鑽到駕駛位上，啟動車子回考試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