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這麼順利,弄的趙泗有點不適應。
本來按照原定計劃,趙泗還準備費個幾天功夫才需要考慮如何安置對方,可是現在陳勝吳廣轉眼就跪了。
“快快請起!”趙泗連忙扶著二人起身。
“謝主公!”
二人各自站定,雖然幸福來的十分突然,但是不管是陳勝還是吳廣都飛速的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開玩笑,這可是趙泗啊!
秦王走……啊不,始皇帝身邊的近臣!
據說人臣之中恩寵最甚,雖為侍郎,但趙高蒙毅都不及趙泗受始皇帝寵愛。
二者又想起來了一個傳言!
據說始皇帝在東郡之所以大開殺戒,就是因為趙泗被魏氿所傷,始皇帝為其泄憤。
雖然是坊間傳聞,可是始皇帝對趙泗的恩寵也可見一斑。
陳勝做夢都想發達都想富貴,他最大的目標就是能夠成為本地貴胄佘家的門客。
甚至因此而受到折辱,眉間的淤青就是因為被嘲笑而和佘家的門客爭鬥所致。
至於現在?
佘家?算什麼東西?
一縣之地的貴胄罷了!
成為趙泗的門客,那可是大有前途!
“不知主公,可有甚麼吩咐?”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門客不僅僅是供養關係,這點淺顯的道理陳勝和吳廣二人還是明白的。
為了坐穩這個位置,陳勝也必須要展現自己的價值。
“現在倒是不急……這樣,你們先去換洗一下衣服,另外你應該還是奴籍,我派人去為你脫去奴籍,不日陛下駕攆就要繼續啟航,伱們也去家中安置妥當,與我同行。”趙泗開口道。
話音落下,吳廣當即再次躬身行禮。
脫籍,對於他來說可以說是莫大的恩惠了。
雖然知道,成為了趙泗的門客,脫籍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當趙泗親自開口允諾的時候,吳廣還是很激動。
從今天開始,他就再也不是一個奴隸了。
而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始皇帝近臣趙泗的門客!
“那就先這樣罷……”
趙泗擺了擺手,派遣隸臣為二人準備換洗的衣服,燒起來熱水。
趙泗還有正事要辦呢,他的主要任務是始皇帝的秘書,次要人物才是收集五馬分屍的小夥伴。
屋中……隻留下陳勝吳廣二人。
諾大的浴桶,燒好的溫水……
這是從未有過的奢侈體驗,是的,二人一個是奴隸,一個是破落戶,連熱水澡都洗不起。
夏天就直接河裡洗澡,至於冬天,直接不洗,柴火?柴火可不便宜,有多餘的柴火也是拿去賣錢,哪能自己用來燒水洗澡?
二人心懷異樣的感情,打量著富貴逼人的屋子,一番洗刷過後,換上錦服。
“這衣裳真是舒坦……”陳勝抬抬胳膊,又抬抬腿。
輕便的衣服籠在身上頗有一些不適,細膩的手感以至於陳勝都有些擔心自己粗糲的老手會劃傷衣物。
“他娘的……”
陳勝端端正正的跪坐下來,卻怎麼坐怎麼不得勁,習慣性的想要說些粗俗之語,又擔心叫人聽見讓趙泗不喜。
“這一身衣裳都夠換好幾個我了……”吳廣的感慨說出來了陳勝心中想說的話。
光是這一身衣服……都價值不菲,高昂到陳勝把家裡的地全賣了也買不起,高昂到像吳廣這樣的壯年奴隸可以買好幾個。
“這滔天的富貴,竟真真澆在了你我身上。”陳勝雙手搓臉,粗糲的手掌將臉劃的生疼,陳勝恍然不覺。
以前隻存在於幻想中的事情,二者都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展開。
“想不到你我二人,居然也能有幸跟隨陛下駕攆,大巡天下!”吳廣開口。
“是啊……主公當真是手眼通天!”
當趙泗無比平常的說出來那句讓他們跟著車隊一塊行進的時候,陳勝就意識到了趙泗的能量有多大。
這可是始皇帝大巡天下的駕攆!
真以為誰都能隨行駕攆大巡天下的?
陳勝吳廣本來以為被趙泗收為門客,他們不日就會因此離開陽城奔赴遙遠的,大秦的政治中樞鹹陽。
他們壓根沒想過趙泗能夠讓他們跟著車隊一塊行進。
便是三公九卿,想要讓車隊多一個人,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你說,坊間傳聞,會不會有可能是真的?”陳勝戳了戳吳廣沉聲開口。
“什麼?”吳廣愣了一下,坊間傳聞多了去了,他也不知道陳勝說的哪個。
“魏國餘孽魏氿傷了主公,陛下因此大怒,於東郡大開殺戒,我聽說東郡光是斬首者,都有上千人,送葬哭喪的隊伍,整整持續了一個月。東郡的牢獄甚至都不夠用了……”陳勝眼中帶著感慨,又有幾分與有榮焉。
他代入的很快。
這才一個時辰的功夫都沒有,公子氿就成了魏國餘孽,秦王變成了陛下,秦王走狗變成了主公。
甚至於陳勝居然對趙泗的王前親近有些與有榮焉。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吳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