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雖鮮,但是寄生蟲自然也多。
野外用食,還是得煮熟煮透再進食才好。
畢竟是古代,趙泗有璞玉光環加身百病不侵,但是始皇帝還是要尊重一下當前這個醫療匱乏的時代。
真要是感染了什麼寄生蟲,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很難有甚麼好的辦法解決。
席間始皇帝心情放鬆,也沒給胡亥上壓力,有前麵遊獵的放鬆,外加趙高正在不斷的活躍氣氛,眼下近距離相處,胡亥也不再那麼拘謹,有說有笑,態度自若。
胡亥不管從任何一個方麵來看都挺能唬人的。
不能因為他曆史上的胡作非為就尬黑胡亥陰險猥瑣,該有的貴族氣質胡亥都有,隻不過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酒水,野味,小火鍋,各種果子糕點……
始皇帝難得的多喝了一些酒水,甚至有些微醺。
趙高和胡亥自然喝的更多,眼下臉都紅了。
“趙高……”始皇帝轉頭看向滿麵通紅醉眼迷離的趙高。
“臣在!”趙高趕忙應答。
始皇帝卻默然許久,趙高持續保持行禮狀態。
唯有胡亥,多半是真暈了,現在腦袋正在不斷的往下栽,很顯然他的身體正在和他的思想發生激烈的爭奪支配權的戰爭。
始皇帝似乎是醉了,揉了揉眉心,叫了趙高許久卻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始皇帝才嘗試起身,趙泗見狀趕忙扶住始皇帝。
趙泗之前和始皇帝對飲,直至始皇帝喝醉,最清楚始皇帝的極限酒量,現下很顯然已經到了微醺之時。
始皇帝在趙泗的攙扶之下攏起袖子於山野之間踱步,眺望著遠處沉入山間的斜陽。
“身無雜事,飲酒縱歌,實乃人生一大樂事。”始皇帝輕聲開口。
趙高聞聲,這才抬起頭看向始皇帝正注視的斜陽,臉上露出了幾分殷切的笑容:“陛下為國操勞之際,也不妨……”
話音尚未說完,始皇帝卻擺了擺手。
“回去罷……”
趙高的笑容僵在臉上,趙泗不明就裡,但也懂事的聽從始皇帝的命令,扶著始皇帝離去。
至於胡亥,已經歪倒在案幾之上不省人事。
很顯然,胡亥是真的喝醉了。
而趙高,揉了揉惺忪的醉眼,踉踉蹌蹌的跟上始皇帝的步伐。
士卒跟隨著離去,直至出了山林,車架得以暢通無阻,趙泗才扶著始皇帝進入車乘。
“為朕驅車!”
始皇帝點名趙高。
趙高踉蹌了一路,很明顯也喝的有點高,趙泗見趙高神態已經暈暈乎乎,走路都不穩當,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主動請纓。
“陛下,趙府令醉了,還是臣來吧。”
道路千萬條,生命第一條!
醉駕酒駕不可取。
就趙高這個狀態,趙泗真擔心他一曲逮蝦戶帶著始皇帝飆車飆進山溝。
出山的路還是沒那麼平坦的,周圍也有幾處險峻之地。
懸崖雖然沒有萬丈,但十幾丈還是有的,反正摔死人肯定是夠了。
趙高摔死了無所謂,始皇帝要是因此有個閃失那自己的一切心血豈不是直接等同於白費?
而且趙泗駕車還有一個好處,萬一戰馬發癲,或者車架有甚麼閃失,趙泗能夠憑借自己一身蠻力,給始皇帝爭取到更多的安全空間。
腳步虛浮都準備上來駕車的趙高聞聲停住腳步。
車架之內的始皇帝難得的沉默了許久。
“驅車吧!”
趙泗聞聲套好韁繩,坐上了主駕駛的位置。
喝醉了的趙高也進入了車架之內。
駕攆之內,始皇帝單手撐著腦袋,眉目之間,沒有半分惺忪之感,隻有糾結著始終不曾舒展的眉頭。
許久,始皇帝皺著的眉頭才舒展了下來。
雖然,大部分對於始皇帝的印象都是殘暴和不近人情,大部分人都發自心底的畏懼始皇帝。
可是始皇帝並不是一個不會考慮臣子處境的帝王,情況允許的話,始皇帝也都會選擇善始善終而不是卸磨殺驢。
而另一邊,車架之中。
踏入車架的那一刻,趙高踉蹌的腳步就已經重新堅定有力。
坐定的時候,眉目之間,哪還有半分醉意。
趙高坐定,臉上滿是沉思。
被趙泗搶了給始皇帝驅車的好事他並不介意,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索。
在扶蘇即將歸國的節骨眼,在自己地位岌岌可危之時,始皇帝突然的善意讓趙高心懷大悅。
但與此同時,他也必須揣摩始皇帝之所以突然的寬容的用意究竟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