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身體如何?”
清晨,夏無且再一次給始皇帝號脈確定身體情況。
因為趙泗的緣故,夏無且也接受每天早晚兩檢的要求,趙泗也特意向始皇帝申請了,始皇帝本人也接受了。
始皇帝作為當事人,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好的,但是被趙泗神經兮兮的一整,始皇帝自己都有點不自信了。
不知道為啥,始皇帝總覺得趙泗那種態度,就好像自己隨時就要出事一樣。
祥瑞的態度,還是值得尊重一下的。
始皇帝很清楚大秦現如今發生了多少變化,而這些變化也正是從趙泗奪船歸來開始,最誇張的是這種種變化不是因為趙泗能力有多強,而是因為…運氣?
“陛下身體康健,並無大礙,至於體內毒素,已經微乎其微,再過個十天半個月,也就一掃而空了。”夏無且收回手指,臉上帶著滿意點了點頭。
很好,就照目前始皇帝這個身體情況,說始皇帝活不到八十夏無且都不信。
健康!太健康了!
陰陽二氣平衡且充沛,身體沒有半分垂暮,充滿了活力。
筋骨氣力更是源源不斷,就連血氣都蓬勃而發。
除了身體裡可以忽略不計的金石之毒,始皇帝幾乎滿足了對於健康的所有定義。
始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送走夏無且以後,才開始準備籌劃自己今天一天的工作。
將今日的工作計劃製定的差不多以後,禦廚準備的早餐已經妥當,始皇帝照常召喚趙泗入內同食。
趙泗照常入內躬身行禮。
今天的早餐比較清淡,一份肉羹,一些湯水。
趙泗將碗筷置好,用羹勺盛起肉羹。
始皇帝皺了皺眉頭,先盛的是趙泗自己的。
“陛下,且讓臣先也淺嘗一二。”趙泗笑了一下開口道。
“已驗過了……”始皇帝略顯無奈的看向趙泗。
作為六國餘孽的心頭恨,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刺殺的君王,始皇帝的安全防範向來做的很好,食物從食材選取到送到始皇帝嘴裡,不知道要經曆多少安全查驗步驟,趙泗所作所為,多少有些多此一舉了。
“再驗一下嘛,小心無大錯!”趙泗小聲嘀咕了一下,但是態度卻很堅決。
始皇帝無奈,趙泗一片好心,也隻能由了趙泗。
看著趙泗拿起羹勺,一口一口淺嘗,始皇帝沒好氣的開口:“驗的如何?”
“還挺好吃的。”趙泗訕笑了一下。
他懂甚麼藥理,無非是以身試毒罷了,左右他體內有璞玉光環維持,有了異常第一時間能夠反應過來,隻要吃的量不大,也不至於因此嗝屁。
始皇帝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趙泗,趙泗趕忙屁顛屁顛的給始皇帝盛好肉羹,請始皇帝享用。
“夏無且早晚驗查身體,已無大礙,近段日子車架行進一路平坦,也無刺王殺駕之事,何故如此?”始皇帝低頭吃了幾口,忽的開口問道。
“這……”趙泗沒想到始皇帝直接開口發問。
雖然自己的所作所為看起來有些誇張,但是趙泗認為這些是值得的,曆史之劫還是應該尊重一下。
“近段日子總是心神不寧……陛下龍體關乎國之大計,臣也是懷著小心無大錯的心思。”趙泗撓了撓頭開口說道。
“侍衛飲食車與出行,內有中車府,外有郎中令,各有章程……”始皇帝對趙泗杞人憂天的行為表示不解。
前段日子還好好的,甚至東郡刺殺趙泗都沒這麼緊張兮兮,怎麼近段日子無事發生,反倒是慎重了起來。
“臣還是放心不下……”趙泗歎了一口氣。
“不放心甚?”始皇帝挑了挑眉毛。
“都不放心。”趙泗複又開口。
沒辦法,他總不能告訴始皇帝胡亥和趙高按照原本曆史在這個時間段都已經籌謀背刺,甚至始皇帝親自任命的三公之首李斯都背叛了始皇帝的遺命。
誠然,曆史已經發生了改變,可是沙丘政變之事卻也是大秦二世而亡最關鍵的一次事件,趙泗當然要慎重對待。
始皇帝有些忍俊不禁,一個剛剛出海歸來才多久的毛頭小子,居然能說出來不信任朝堂袞袞諸公之話。
可是看到趙泗認真的眼神,始皇帝又斂住了笑容。
始皇帝沒有在說話,趙泗也沒開口,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默。
始皇帝低頭繼續享用肉羹,趙泗則是因為被始皇帝突如其來的直白詢問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以趙泗如今和始皇帝的親近,真要是硬著頭皮,也不是不能把沙丘政變的趙高拉下馬,可是胡亥呢?那畢竟是始皇帝的親兒子,還有親愛的李相,在沙丘之變中扮演的角色也不是那麼美好啊。
不過始皇帝既然問了,趙泗思來想去,倒不如乾脆一步到位。
馬上就要到困龍之地了,說實話趙泗對誰都不放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趙泗硬著頭皮開口。
“陛下,臣冒昧……”趙泗組織了一下語言。
“冒昧?那就無須講了。”始皇帝頭也沒抬。
“陛下不妨聽一下……”趙泗被始皇帝噎了一下,但是現在趙泗的臉皮顯然已經厚了許多,並不影響他繼續發揮。
“說罷。”始皇帝放下羹勺看向趙泗。
“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陛下侍衛飲食車與出行能否由臣來一應統籌?”趙泗開口說出了這個冒昧的請求。
確實很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