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卿?”
趙泗正納悶這大冷天官道之上還有單人單騎來者已經到了近前。
“可是趙卿?”已經三十多歲人至中年的扶蘇看著麵前站在四駕之車一旁等候的趙泗臉上帶著笑容開口問道。
“長公子?”趙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趙泗和扶蘇,並未謀麵過。
但是說實話,扶蘇不難辨認,趙泗和始皇帝相處的時間很久,而扶蘇又是始皇帝的兒子。
父子二人,還是有許多麵貌相似之處。
隻不過相比較於身高兩米多,頗為雄壯威武的始皇帝,扶蘇的身高隻有一米八多,同時麵相之上多了幾分溫厚。
趙泗在打量扶蘇的時候,扶蘇同時也在打量著趙泗。
實事求是的說,趙泗的賣相很好,標準的人樣子,身高一米九多,體型修長卻不顯得瘦弱,標準的猿臂蜂腰螳螂腿。
至於麵容……扶蘇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想起來了一些什麼。
“長公子怎得來這麼早?”趙泗略顯驚訝的問道。
不光來的早,而且居然是孤身前來!
“我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你。”扶蘇收斂起思索笑著開口。
“不負王命,出海歸來,斃徐福於扶桑,帶回三種仙糧,培育高產五穀,造福天下,勸說父皇降徭降稅!
孤雖身在隴西,卻也聽說過你的事跡,昔日父皇受方士蒙騙,追求虛無縹緲之長生,我也曾屢次上書,卻一直無果,降徭降稅之事我也多次向父皇上書提過,卻多遭斥責,卻不成想這些事情都被你完成,我入關中以後,父皇便派人傳訊,入鹹陽之士由你迎接,像您這樣的賢人,我又怎麼忍心讓您在此等候?”扶蘇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長公子一夜未眠?”趙泗愣了一下開口說道。
“並不妨礙的事情……”
扶蘇說話挺大方的,明明白白告訴了趙泗自己是連夜趕路,並且沒有帶隨從仆役,說明扶蘇是到了該歇息的時候孤身一人出發,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隨從仆役跟隨自己趕路。
趙泗是個現代人,類似的故事看的多了。
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曹老板鞋子都穿反多少次了,無非是為了表示重視的收攏人心之舉。
但還是那句話,人家最起碼真的做了,真的拿出來了態度表示了自己的鄭重。
自古以來這種套路屢見不鮮,說是一回事,可是真碰上了還是會抱有好感。
扶蘇並不是做戲,他確確實實對趙泗很重視。
也確確實實很想儘快見一見趙泗這個頗為特殊的大臣。
那可是勸說父皇降徭降稅的人啊!
天底下獨一檔能夠勸的動自己父皇的人,就衝這一點都值得扶蘇連夜趕路奔赴相見了。
“在下慚愧,何德何能,能當得公子如此珍重!”趙泗客套了一句爾後行了一禮道。
“請公子上車!”
“請趙卿於我同乘!”扶蘇回了一禮把住了趙泗的手臂。
扶蘇已經迫不及待和趙泗交談一番了。
趙泗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和扶蘇一同進入車廂,隸臣坐上駕駛位沉聲開口:“主人可坐穩了?”
“出發吧!”
隨行隸臣駕車出發。
入了內裡,扶蘇這才有空認真打量著麵前能夠勸得住自己老父親的“賢臣!”
趙泗確實是賢臣,至少在這個遷王陵令暫未爆出是趙泗的餿主意的時間段名聲很好。
雖然,是趙泗最先提出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但是這是社會現狀,無法反駁,遷王陵令在朝臣看來那是李斯那廝借題發揮弄出來的,趙泗隻是一個導火索,被李斯這個老奸巨猾利用的對象。
第一印象就是年輕!
趙泗現在才二十出頭罷了,和已經三十多歲眼瞅著就要奔四的扶蘇相比是不折不扣的年輕。
甚至於對於扶蘇而言,他家中最大的孩子,和趙泗也就相差仿佛罷了。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子,居然貴為上卿。
而且還擁有改變大秦國策的能力!
第二個印象就是熟悉,是的,就是熟悉。
扶蘇打量著趙泗的麵容,這股熟悉之感來的莫名其妙,翻遍回憶,卻沒有對應的麵容。
“長公子這是……”趙泗有些奇怪,扶蘇上車盯著自己看了有一會了,這是做甚?
就算有璞玉光環的親近效果,也不至於如此……
況且,趙泗沒開璞玉光環。
隨著璞玉光環能夠收發自如以後,趙泗就很少主動打開璞玉光環了。
“是我失禮了……”扶蘇搖頭失笑,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隻是方才,總覺得有些熟悉,卻一時之間回憶不來了。”扶蘇開口道。
“熟悉?”趙泗愣了一下。
“我打從出海歸來以後還沒見過長公子。”趙泗心下奇怪,開口道。
“是啊,你我年齡相差許多,我家孺子恐怕比你也小不了多少,你家中長輩是何人,或許我認識也說不定。”扶蘇笑著開口說道。
“家人?”
趙泗沉默了片刻心下浮現出一些不好的預感。
放在裡這是什麼?
這叫劇情展開!不會除了認親以外還有彆的戲碼吧?
趙泗是知道的,家中的大父和弟弟,和自己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自己是被撿到的。
這些事情始皇帝都已經如實相告了。
“額……實不相瞞,家中隻有一位大父和一兄弟,但我並非親生,乃是抱養,因此家中長輩,我並不知曉。”趙泗搖了搖頭。
“這……”扶蘇難得沉默片刻。
“是我冒昧了。”
扶蘇臉上帶著歉意,觸及到彆人的家世,確實不是太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