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趙女也!”
公子高以為兄長扶蘇對舞姬來了興趣眉毛一挑,神采奕奕的為扶蘇解釋舞姬的來曆。
壞事乾不了,正事不讓乾,扶蘇的一眾兄弟也隻能陶冶情操了。
客觀來說,公子高的修養和個人藝術造詣還挺高。
曆史上胡亥誅殺一眾兄弟,公子高選擇欣然赴死,因此保全了自己的家人。
“趙女?”
扶蘇眉頭一跳,塵封了十幾年以至於已經近乎於完全模糊的記憶開始緩緩浮現。
“她是趙人?”扶蘇嘴角微微呢喃了一下。
“是趙人,啊……不對,現在都是秦人!”聽及兄長的呢喃,公子高笑了一下回複道。
扶蘇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席間舞動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忽爾又想到了大秦最近赤手可熱的後起之秀趙泗,眼光有些閃爍。
席間,公子高和公子將閭都在欣賞點評趙女曼妙的舞姿,唯有扶蘇一言不發陷入了沉默,公子高不覺,正滔滔不絕的向兄長介紹天下各地舞蹈的風格特點。
“兄長?兄長?”公子高臉上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略顯木納的扶蘇。
“啊?”扶蘇笑了一下忽視了尷尬的氣氛。
“兄長何故失神?”公子高疑惑開口。
“沒甚麼……隻是想到了一位故人。”扶蘇沉默。
趙女……趙人……
扶蘇皺了皺眉頭仔細推算著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另一邊……
趙泗則來到了航貿軍府之內的匠作局檢驗匠作局工作的進展成效。
趙泗大踏步往前走去,琥珀則跟在身後亦步亦趨,腦袋不時左顧右盼打量著周遭環境。
趙泗掌管的所有部門,對匠作局是最重視的,視察次數最多,琥珀這隻大貓也跟著來過幾次,因此航貿軍府乃至於匠作局的人也都熟悉了這隻總跟在趙泗屁股後麵的大蟲。
“上卿來了?”
趙泗還沒走到匠作局的時候,劉辟已經搓著手迎了出來。
實際上到了趙泗這個地步,不說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但是不做特殊處理,哪怕是突然到訪,距離航貿軍府數裡開外屬官都會提前得知趙泗的到來。
沒辦法,大領導……
“上卿來了?”劉辟笑著來到趙泗麵前行禮。
“琥珀似是又長大了?已經足歲了還能再長?”劉辟略顯驚奇的看著後麵宛若一座小山的琥珀。
是的,宛若一座小山。
如今琥珀的體型已經超出正常成年猛虎三分之一,體重早就打破了上一輩子猛虎體重的世界紀錄。
因為沒有真正戰鬥過,一直都處於投喂狀態,目前戰鬥力不詳,不過之前胡鬨的時候曾經一巴掌拍斷了一顆宛若成年人大腿粗細的柳樹。
趙泗帶著琥珀出入獸苑的時候,獸苑的動物見了琥珀大氣都不敢喘,如戰馬耕牛等草食係動物會被直接嚇得趴在地上渾身顫抖,飛鳥驚走,數日不敢反巢,至於肉食性動物?在聞到琥珀的味道之前都已經趨之數裡。
如果能夠成規模馴服如同琥珀這樣的猛虎……
好吧,根本沒有可能,琥珀向來桀驁不馴,隻聽從趙泗的命令,就連虞姬甩都不甩一下,也就始皇帝能夠沾光擼擼琥珀,琥珀還總是一臉嫌棄的樣子。
“是長了,也越來越能吃了。”趙泗拍了拍琥珀的腦袋。
得虧趙泗家大業大,不然尋常中產人家都養不起,養一隻琥珀的成本甚至超出養數百個精兵。
琥珀被拍了腦袋瞄了趙泗一眼就近挨著趙泗趴下,伸出來舌頭開始梳理自己的毛發,對於趙泗的嫌棄視若無睹。
“匠作局如今人手一共幾何了?”趙泗無視了琥珀開口問道。
“如今合計科……科研人員一共一百二十三人,各類工匠合計六百八十五人,裡麵有卷宗,上卿可要查看?”劉辟開口問道。
“看看吧。”趙泗點了點頭,跟隨劉辟來到匠作局存放檔案資料的地方。
人事卷宗和劉辟說的一模一樣,裡麵記錄著在匠作局工作的人手的個人信息。
其中墨家弟子比較多,一共是七十九人,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學派的弟子。
墨家是專業涉及科研,但是其他學派也未必沒有偏科的存在,劉辟並沒有把匠作局當成墨家的一言堂。
趙泗放下人事檔案看向琳琅滿目的書籍卷宗。
“這些是?”
“這是按照上卿吩咐記錄每次實驗的過程和結果。”劉辟開口解釋到。
“除此之外,府庫裡麵還有實驗記錄對應的樣品。”
趙泗翻開卷宗。
入目就是大字編號,以天乾地支為分。
具體格式就是《甲一,火藥,……》後麵是細分實驗類型。
趙泗沒急著往下看,直接來到府庫,根據劉辟的指引找到了對應封存的實驗結果。
一個木罐子裡麵裝著一堆黑搓搓的粉末。
卷宗之內記錄著這次實驗火藥爆炸的威力和具體配比以及不同用量的具體爆炸表現。
除此之外,府庫之內封存的對應卷宗實驗物品還有不少,其中以刀兵,火藥,農具最多。
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針對趙泗交下來的兩個任務,鋼鐵冶煉和火藥火器研發,匠作局已經投入了具體研發當中。
趙泗點了點頭返回繼續翻閱卷宗。很快就找到了最新進展和具體實驗過程。
“融鐵需要用的溫度太高了,眼下已經試了很多辦法,還是遲遲不能融之,不過目前已經能夠有效的祛除鐵礦之中的雜質,但是冶煉出來的刀兵還是難堪大用,相比較於青銅器實在相去甚遠。”劉辟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不急,初期隻需要能夠冶煉出來可堪農用的鐵器即可。”趙泗笑著搖了搖頭。
“農用倒是不難,祛除雜質以後已經能夠做到不再輕易斷裂,除了鍛造問題剩下的無非就是開礦,除此之外過程可能也需要一定的精簡,以如今鍛造的方法,成本還有些高。”劉辟點了點頭。
中原地區的優質鐵礦實在是太少了。
“其實現在有很多地區的鐵器都已經能用作農用了,隻不過水平參差不齊,手法各有不同,鐵礦開采又沒有大規模普及,匠作局算是取巧,各種方法都進行了嘗試,因此製訂了對應的標準。”劉辟臉上帶著笑容。
農用,其實要求並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