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趙泗隻能找到王翦,請王翦幫自己出出主意。
認真的將自己的思慮講給王翦聽完以後,王翦眉毛動了動笑出了聲。
“旁人都是未慮勝先慮敗,你小子反倒是未慮敗先慮勝了。”
趙泗擔心的從來不是東邊戰局失利……
說實話,傻子都能算明白這筆賬。
大秦降徭降役是擺在明麵上的事實,遷王陵令頒布以後雖然蜚語流言不斷,但是本地庶人也是貨真價實受益,對於六國貴胄來說大秦惡政不斷,講他們逼到了絕路,但是對於天下庶人來講,這幾年或許是他們有生之年最幸福的時刻。
擺在眼前的利益是不會騙人的。
或許會有忠肝義膽的遊俠義士跟著貴胄起兵,並為之舍生忘死,可是人這個群體是趨利避害的,倘若不是活不下去能有幾個庶人願意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跟著貴胄搖旗呐喊。
天下貴胄起兵聲勢浩大確實浩大,可是他們也就隻有聲勢了。
在趙泗的引導下,始皇帝和李斯乃至於大秦確定了以庶人為主體的基本盤,並且做出了種種措施,基本盤沒有出問題,六國貴胄憑什麼能夠顛覆大秦?
這次動蕩是預料之中的,但是勝利也是必然的。
而大秦要做的就是如何把損失降到最低,並且借著這個機會最大程度的將國內的反動力量徹底消滅。
東夷不穩那是相對於北邊有蒙恬,中原有王翦王賁父子,南越有趙佗以及六十萬大軍。
趙泗嘴裡的不穩是可能沒那麼快的鎮壓叛亂,不能取得更大的戰果徹底肅清穢人罷了。
畢竟這裡兵力最少,又沒有名將,偏偏近海和東北地區都是大秦未來發展的重中之重。
如果不能借著這個機會處理乾淨,未來移民擴邊又會生出來種種麻煩。
“百萬大軍對番外蠻夷和鬆散一團的貴胄,優勢在我嘛!”趙泗嘿嘿一笑。
王翦聞聲失笑,不過趙泗說的也是事實。
這一次有可能造成的叛亂,大秦上下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王翦同樣也沒想過失敗。
“我看你倒是清閒,航貿軍府又歸你執掌,東夷伱去親自坐鎮調度……”王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打趣趙泗。
“王老將軍講的哪裡話,我兵書都沒看過幾步,紙上談兵之輩,恐怕會延誤戰機,況且就算我想去……陛下也不準啊。”趙泗攤了攤手。
趙泗要能自己去親自坐鎮倒也不是不行。
無非就是把自己的門客一塊打包過去。
趙泗自己不會打仗,可是他的門客會啊。
韓信,夏侯嬰,樊噲,劉邦,張蒼……
拿出來一個漢初天團打東夷那是純粹的碾壓,犁庭掃穴都不在話下,趙泗隻需要當個吉祥物放權即可。
問題是始皇帝不可能放人。
趙泗現在可是大秦貨真價實的祥瑞。
雖然並沒有曝光,但是始皇帝是知道趙泗關係大秦糧食產量的。
這種情況下始皇帝怎麼可能放趙泗去戰場?
不開玩笑的說,除非大秦即將亡國,否則始皇帝不可能把趙泗送到邊疆。
傳國玉璽丟了趙泗都不能丟,哪天趙泗要是失蹤了,始皇帝怕不是要搜山檢海尋趙泗。
“東夷之事,若想競全功,要一個合適的統帥,我倒是有個人選,不過或許會有些麻煩。”王翦見趙泗小熊攤手也不繼續打趣,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開口。
“是誰?”趙泗看向王翦。
“隴西侯,李信。”王翦發出一聲輕歎。
“隴西侯?”趙泗臉上露出幾分詫異。
對於李信的名字趙泗當然並不陌生,同樣是一門雙侯,父親李瑤是狄道侯,李信則是隴西侯,更是隴西李氏的先祖。同時,李信還是戰國四大名將之一李牧的侄子。
李信的戰績也不必過多贅述,他是始皇帝時期少壯派的領秀人物,最風光的時候,蒙恬王賁等人都隻能給他做副手,和王翦競爭攻打楚國統帥的時候就差騎在王翦脖子上拉屎,王翦甚至被逼的通電下野。
一生戰功無數,卻毀於伐楚兵敗。
客觀來說,李信真正失敗的戰役隻有這麼一次,但這一次就是一生。
其人少壯剛勇,作戰風格其疾如火,善用騎兵,和李牧的作戰風格高度類似,將騎兵運用的出神入化,擅長運動戰,殲滅戰,遠距離戰場調度可謂是如臂驅使。
那麼問題來了……
“隴西侯善用騎兵吧……”趙泗看向王翦。
“善用騎兵不是隻會用騎兵,你想要犁庭掃穴,事競全功,李信是最妥當的。”王翦搖了搖頭。
雖然之前和李信有過不怎麼友好的經曆,對李信這個又臭又硬的毛頭小子也沒什麼好感,可是毋庸置疑,如果僅從作戰能力來說,整個天下能夠超越李信用兵水準的也屈指可數。
那是幾乎滿溢出來的戰爭天賦,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戰爭而生。
“王老將軍和隴西侯應該有間隙的吧?”趙泗怪異的看了一眼王翦。
王翦老神自在的眯起來眼睛:“老夫大人有大量,舉賢不避仇也!”
(很多人都說李信輸給過李牧,我查了很久,李信一共參與過兩次對趙國戰爭,第一次李信付出了幾萬秦軍的代價攻滅趙國十萬,李牧遠在邊疆並沒有被調回來。
第二次就是和王翦合兵滅趙,這個時候李牧已經死於讒言,叔侄倆並沒有直接交手記錄。
至於影視和肯定是不能當資料的,而且伐趙的時候第一統帥一直都是王翦。我更傾向於李信一路屢立奇功才能和王翦打擂台爭奪伐楚之戰,不然他有啥資格成為少壯派領袖,壓服王賁和蒙恬兩個同期二代給他作配,王賁蒙恬二人的能力也很吊的。
秦朝時期的資料太模糊了,很多東西隻能推測,要是有能夠指明出處的資料可以直接留言,我會去考證一下作出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