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從一開始,大父就同意大赦天下?”趙泗笑著說道。
“就像我提議降徭降稅,並非是因為我的勸諫有多麼出色,而是大父能夠看清楚降徭降稅的好處?”趙泗開口道。
他能夠屢次勸諫成功,在外人看來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也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但趙泗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口才有多麼出色。
他比彆人強的一點是自己從來不當聰明人,尤其是趙泗從來不會抱著始皇帝看不出來問題關鍵的態度去勸諫。
首先,始皇帝作為一個出色的皇帝,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他是必然能夠洞若觀火的,他做的是權衡利弊的選擇題,而不是閉著眼睛瞎蒙。
所以趙泗的態度很明確,不當聰明人。
“可是在你之前,關乎於降徭降稅,已不知有多少朝臣提起……”扶蘇皺著眉頭開口。
他不認可趙泗的說法,畢竟關於這方麵的勸諫,趙泗從來都不是第一個人。
“父親應該知道我第一次勸諫大父吧?”趙泗歎了一口氣。
“你是說官鹽降價之事?”扶蘇想了一下開口問道。
趙泗聞聲點了點頭。
秦朝行官山海之策,也就是鹽鐵專營,鹽價一直以來都居高不下,針對百姓息息相關之事,扶蘇,還真就勸過始皇帝降低鹽價,可惜沒成。
“那父親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成功勸諫大父讓鹽價降下來,甚至讓李相也同意降低鹽價麼?”趙泗開口問道。
扶蘇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趙泗解謎。
“那是因為再我勸諫大父降低鹽價之前,先弄出來了曬鹽之法,使大秦再無產鹽之憂患。
同樣,再我勸說大父降徭降稅之前,我先帶回來了三種仙糧,又使五穀增產,大秦從此再無糧食緊缺之患,而且彼時隴西大捷,匈奴再無南下之擾,長城也已經修築完畢,工事已無緊缺之患。”趙泗沉聲說道。
扶蘇聞言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
趙泗想表達的是,你想提建議不能簡單的隻提建議,還得為始皇帝考慮一下其他事情。
但是,那他媽的停建阿房宮停建陵寢怎麼說?
你還解決了始皇帝的壽命問題?
扶蘇在那沉思,趙泗依舊在持續輸出。
“我覺得勸諫之道,不在於對錯,而在於站在對方的角度來考慮,憂君王之憂,喜君王之喜,這樣一來才能夠勸諫成功。
我有一句話或許有些不當,可是父親您是大父的兒子,是一家人,是本來就該和大父站到一塊想問題的。
您從始至終就認為大父不會如你所想,認為大父貪權好虐,難以改變,那這樣一來您特意去勸諫又有什麼意義呢?
您都已經篤定大父不會聽您的,但您偏偏還要說。
難道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些麼?
那您之所以勸諫,是為了天下人,還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仁心呢?”
扶蘇聞聲,囁嚅著嘴唇,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一時之間,隻剩下馬蹄於地麵扣動的聲音……
(先六千適應一下,明天八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