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急忙傳來另一個聲音,“彆這樣,他才醒過來,不能吃這些。”
“這樣啊,那給他吃吧。”
“謝謝阿姨!”又是另一個人類的聲音,這兩種聲音我都有點熟悉,應該是之前救我的那兩個人類。
可惜是人類。
“我們走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一股力氣,竟然站了起來,不過緊接著頭一沉又倒了下去。
“他沒事吧…”
“沒事~”
“給他喝點水吧。”
“不用~”
“可是他好像又暈過去了…”
“哦,那把水給我吧。”
就像這塊褐色貧瘠的土地,我的身體貪婪地吸收那一絲清涼,漸漸地清醒不少,這才有多餘的力氣來打量四周。
又是山洞,我就知道,在這種環境裡能找到的適合休息的地方也隻有它了。然後是那兩個人類,我略微看了一眼,是一名年紀偏大的婦女,還有就是之前叫我趕緊跑的男孩。
婦女看起來要比母親年長不少,穿著一身樸素的衣裳,那男孩穿的要精細不少,端坐在一旁,他們的目光不時落到我身上,顯然也在打量我。
“彆看我。”我冷冷到,如果不是身體沒多大力氣,我早跑出去了。
“雙玄!”母親用比平日高上一倍的聲音叫我的名字,然後看著那兩個人類嬉笑。
我徹底怒了,起身不顧一切往外走,幾近聲嘶力竭道:“他們看我的眼神和那些人一樣,我又不是怪物,用那種眼神看我做什麼!母親也是!每次走都不告訴我,不想我跟隨的話告訴我就是了,我又不會纏著!你知道這次我差點就死了,知道嗎!”
聽到我這些話以後那兩個人類才將目光收回去一些,我冷冷一笑,跑了出去。
“小孩子脾氣,你彆見怪。”
母親看了那個婦女一眼,然後急忙追了出來,我的身體走起來都很吃力,也跑不快,三兩下就被母親給追上了。
我正準備掙開,母親卻突兀地往一邊指了指,說道:“那裡有好東西要不要去看看?”
她死死地拉著我,根本就沒有讓我選擇的意思,隻得跟隨。
大概是發夠了脾氣,我漸漸恢複了平靜,我望著母親,說道:“你剛才對那個人類說的話我聽到了,我不是小孩子!”
母親聞言輕笑,摸了摸我的頭,“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剛才的話是騙那兩個人類的。”
“騙他們做什麼?這裡又沒其他人,直接把他們殺了就是了。”
“可是他們救了你的命啊,於情於理都不能那麼做…”什麼情什麼理,我不知道母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聽到了其中的無奈,她沒有騙我,這樣就夠了。
我不再追問這個問題,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把母親的手牽到我麵前,然後一口咬了下去,等到她反應過來我早就竄了出去。
“你咬我作甚?”母親眨眼間就到了我麵前,拉住我的手,不由分說就要咬回來,在這一方麵她從來不會讓我。
我閉著眼睛,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你之前又到哪裡去了?讓我受這麼重的傷,我的頭現在都還疼呢,你要是覺得良心過得去咬就是了!”
見狀母親輕笑,將我的手給放了下來,說道:“我找食物去了,這片山脈什麼都沒有,連兔子都沒發現一隻,就走得比較遠。”
“所以方圓百裡都沒見到你的影子?”我有些埋怨開口。
聞言母親倒是來了興趣,蹲下身子把我抱進懷裡,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之前遇到的那個人類,第二天我又遇到他了,他說幫我找你,我想了許久,同意了。”
最後一句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一想好像無論如何都瞞不下來,接著我把心裡的疑惑也說了出來:“他在幫我的時候問我是不是行者、道者,還問了你是不是,我覺得他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我在他麵前說了‘冰雨都沒有奪走我的性命,區區一個人類也妄想殺掉我’這句話,說的時候我沒有想到,說過以後我就後悔了,就算他事先不知道,聽了這句話恐怕也要生出懷疑。”
母親若有所思,然後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指了指前方一塊岩石,道:“我找這個山洞的時候看見那裡有一株靈草,因為背著你就沒有去摘,想給你一個驚喜,去摘吧。”
“真的?”我急忙跑了過去,進入人類領地以後我對靈草就沒了抵抗力,這種東西多多益善,以前母親幫其他獸摘了那麼多又拱手相讓,現在想起來都不舒服。
跑到那塊岩石旁邊,在角落位置果然有一株略顯飽滿的草,在我看來這東西和普通的植物是一樣的,不過母親說是靈草,那就肯定是。我彎下腰小心翼翼將它折斷,正準備轉身離開,又驚喜地發現在縫隙裡麵還有幾株長得小一點的,我伸出手卻無論如何都碰不到那裡,不得已轉身把母親叫了過來,本來還想反過來給她一個驚喜的。
母親很輕鬆地就拿了出來,我卻沒有多高興,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了使我渾身都不舒服的聲音。
“你們的運氣不錯啊,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都能找到靈草,交出來吧。”
我順著聲音望去,是兩個身形高大的人類,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他們兩個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於其他人,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同。
“母親,我打得過他們嗎?”我的心情恢複了不少,不然早就衝上去了,哪裡還管打不打得過。
“應該打不過吧。”母親握著那幾株靈草,又把我手上那一株給拿了過去,然後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那兩個人。
“廢那麼多話做什麼,快交出來,還可以饒你們一命!”那兩個人明顯沒了耐性,拿刀的動作在我眼裡怎麼看都不像打不贏的樣子,比起打傷我的那個人,他們一點殺意都沒有。
“我真的打不過他們嗎…”在我喃喃自語的時候,母親已經把靈草遞到了那兩個人手上,並張嘴說了什麼,兩人神色一變急衝衝地離開了。
“他們怎麼走了?”我走到母親身邊,有幾分好奇。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肯定就走了啊。”
“我的意思是,你說了什麼,他們跑那麼快。”
“我覺得把那麼多一起給他們有些虧,想要一株回來。”
…
…
…
“你在開玩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