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聽到她第一句話是這兩個字,我瞬間就感覺好多了。
我把衣裳大致地衝洗了幾下,然後扔到岸上,並且故意覆蓋在母親的衣裳上麵。
她見自己的衣裳濕了,就張牙舞爪地衝到我身邊,把我抱起,我則是趁機掙脫往湖中間遊去,遊了一段距離之後還不忘回首見她略有不甘地洗衣裳。
全是沙子穿著也不舒服,我是為了她好。
我的注意力全在母親身上,並沒有注意湖中心的情況,直到我一頭撞到什麼東西上麵,我這才嚇得半死,轉身望去。
隻見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大叫出來,撲打著水花,拚了命地往母親那邊遊。
“你不要害怕——”
讓不害怕就不害怕,怎麼可能!
天已經黑了,這裡的月亮倒是挺大,但慌亂中也看不見什麼,隻會讓我更加恐懼。
“我沒有惡意——”
我已經快遊到母親身邊了,膽子也就大了一些,於是轉身看了一眼,並且喝道:“你是人族?!”
她說的是人類的語言,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逃命絕對是最理智的。
“我不是人族,是獸族,你真的不用害怕,是哥哥讓我來的,我也想見一下救我的獸——”
回到母親身邊,恐懼已經消散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是對未知的恐懼。
那個身影緊跟著我,也靠近了母親,最終保持了五米左右距離。
如果是沒安好心的生命,那她這膽子也太大了,五米貌似做什麼都不夠,還是說她有足夠的自信。
母親是不是每次要等我差不多快死了才打算說話。
終於,母親開口了:“雙玄,她是獸族,應該和之前找你要珠子那個獸一起的,可以相信。”
那個討厭的男的?如果是的話就更不可能相信,多半是尋仇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讓她走開點,她就又靠近了不少,幾乎與母親麵對麵,恭敬地道了一句:“拜見前輩。”
這幾個字之後她又看著我,微微屈身,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我是搞不懂她的意思,什麼救命之恩,我怎麼不知道。
平靜下來之後,借著月光,我終於看清了她的模樣,妙曼的身姿,秀美的容顏,蒼白的麵色,一雙明眸尤為閃目,最關鍵的是她立在水麵上,我說怎麼一直覺得詭異呢。
這多半又是一位行者。
按照她自己說的話,之前我遇到的那個男的是她哥哥,記得那個時候他好像是說了救命之類的話,加上這裡就能夠大膽地猜測一下,她就是被救的那個。
不過那珠子也不是我願意交出去的,是出於無奈,所以怎麼都算不上救命之恩。
我把想到的這些原封不動地告訴她,然後自己又回到湖泊中心去,那裡的水泡起來最舒服,喝起來也要清涼一些。
還沒喝兩口,我又看到她似乎在跟母親說什麼,之後又往我這個方向走過來。
“如果母親都不能回答你的問題,那我肯定不知道,你不用找我了。”
我始終覺得這個她是來報仇的,當然不可能讓她靠近。
“不是,是你的母親讓我回答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也不知道——”
母親就喜歡玩這種名堂,我的問題多的是,有好多她都回答不上,還能指望一個突然出現的獸麼?
不過,思來想去,我還真有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這片山脈的首領是誰?”
我就是單純的好奇,誰有那麼大的氣魄謂百川。
…
“我哥就是百川山脈的首領。”
這個回答著實有些意外,那我的問題意義就不大了,所以我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海納百川,海是什麼?”
“哥哥把這片山脈叫海,山脈中的獸叫川。”
原來如此。
海納百川並不是他在誇獎自己有多偉大,偉大的是山脈本身,也可以說是這片山脈的每一個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