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母親,是真的不明白。
母親也是搖頭,“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不如去問問其它獸類。”
這…
我很少跟獸交談,主要是沒有必要,有母親一個足夠了。
繼續前行,這片林子到處都是獸,密集得過分,一些地方甚至連下腳的餘地都沒有。
“外麵一直沒見到獸,不會是全跑到這裡來了吧。”
聽到這句,母親突然轉來看著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很有可能。”
其實是不是都與我沒關係,我將話鋒一轉,又道:“如此多的獸,吃幾隻沒問題吧?”
都不用費力去抓,我的左手邊不遠處就有一群許久未嘗過的美味。
它們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逃跑?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就這麼點距離,衝上去再怎麼都能抓住一個。
我暗中蓄勢待發,幾秒鐘之後迅速發力,衝到那群獸的中心,死死地按住一隻,它們這才嘶吼著四處逃離。
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生存下來的?這種反應,在外麵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時候,一隻獸走了過來。
“這些時日不允許捕獵,把它放了吧。”
到手的獵物,自不可能放開,不過聽到這句話以後,也不好那麼乾脆殺掉獵物。
我正準備向母親詢問一下意見的時候,又一隻獸突然冒了出來,對著我猛撲過來,它的體型不算大,可也不是人類形體能夠阻擋的,我被它用一隻前掌按在地上,無論怎麼掙紮都是白費。
見到我被壓製,剛才逃散的那些獸竟然又聚集了起來,四周也站滿了看熱鬨的獸,眾目睽睽之下,被迫一副醜態,這簡直就是挑釁。
“鬆開!”我口吐獸言。
聞言,它前掌稍微有抬起的意思,結果剛鬆開一點又立馬壓了下來。
這是要玩死我?就像貓捉老鼠那樣。
我早已經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可以受傷,可以流血,但是絕對不容許被欺辱。
我開始瘋狂地掙紮,幾乎一瞬間,渾身上下的傷口就開了十幾處,它顯然沒想到我會反抗得這麼強烈,竟然真的掙脫了開。
我翻起身,準備與它再論高下,它卻往後一躍,轉身就要離開。
豈有離開的道理!我大叫一聲,準備現出本體,也是這個時候,母親走了過來,不用她開口,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可是,我又沒錯。
那隻獸見到我的母親以後,也現出人類形體,赫然是一個女性模樣,看起來大不了我多少,我居然被一隻母獸搞得如此狼狽。
她走上前,看著我低聲道:“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傷口,對不起。”
道歉是必須的,可不必就傷口說事,放跑了我的獵物,還將我踩在腳下,這才是最關鍵的。
我冷冷道:“彆以為你比我厲害,我用上本體的話,被踩在腳下的那個一定是你。”
她抬起頭,並未開口,但那個眼神顯然不是要屈服的意思。
肉食性的獸,都是寧願掉血也不服輸的,不過,在實力懸殊甚大的情況下,還是能分清什麼更重要,如果我…
不行。
就算用本體,也不一定能贏,剛才她那隻前掌有明顯的白光浮現,是個行者。
我最後看了她一眼,而後在原地就坐,小心翼翼地褪掉衣裳。
鮮紅的血液不斷流出,我將能夠觸及到的傷口一一舔了個遍,這隻是習慣,沒有其它用處。
母親也見慣了這種場景,在一旁悠閒地數流血的傷口數量。
就在這時,從圍觀的那些獸裡麵走出來幾隻,“他流這麼多血,你不想想辦法?”
“沒事,流一會兒就好了。”她正數得認真,連頭都沒有回,不時還用手戳一下我的痛處。
“這傷口是怎麼弄的?這麼嚴重。”
“蛇咬的。”
“啊,那可不好恢複,有可能傷到裡麵了。”
“恢複不了,直接咬穿了,沒死就是萬幸。”
一番閒談,一通客套。
母親好像和誰都能說上幾句,也不嫌累。
我好不容易等到這些獸散開,準備閉目休養的時候,突然又是一聲喧鬨。
“對不起。”
這聲音有點熟悉,著眼看去,居然是剛才對我出手的那隻獸,原本消散了一點的憤怒,眨眼間又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