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出去。”
完了,開口的是母親…
這話可不在我的說辭裡麵。
“出去死路一條,出去做什麼?”
“母親…”
我往後用力地拉著她的手,想先退去再做思考,可她就是紋絲不動。
“出去死路一條,可這牆內又有活路麼?”
母親的一身打扮,再帶著一個四五歲的孩童,幾百篇感人的故事不由自主浮現在來人的腦海裡麵。
這附近幾百裡早就戒嚴了,這兩位,一個小孩,一個瘦弱的女子,定是遷移時遺留下來的,事出突然,難免有遺漏,再加上他們的模樣,準是拾遺無跑了。
好些拾遺平日裡就指望出去撿些東西吃食,運氣好還能換來幾餐溫飽,不好就難說了。總之出去的多,回來的少。
這一封,也不知道要多久。
做事的不認真,拾遺的命就不是命了?該死的雜碎。
來人態度緩和了些,他們手中各有一個照明用的發光物,不是燈籠,是透明的球狀東西,不過半個手掌那麼大,感覺我都可以穩穩地拿住。
發出的光比起來燈燭可盛太多了。
“在我們接到通知以前,任何人不得出城,回去吧。”
另一個守衛也道:“就算出去了,以你們的身體,立馬就完蛋,在城中可還有投靠的地方?”
我下意識搖頭,這是真沒有。
母親開口,滿滿的傷感:“我有幸識得一位將領,此前一直接濟我母子二人,不過半月前失去了消息,說起來,他亦是此地的護衛,我知曉你二位的好意,可,即便是死,也要與他離得近些。”
“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沈章。”
…
…
“你們出去吧。”
“等會兒彆說話,彆亂看,隻管低頭走,其餘的事,我們會搞定。”
另一個守衛俯下身,在我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了幾下,而後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這個水晶球你們拿著,它發光的同時能暫時保你們不被寒冷侵蝕,可能走多遠,我等也不知曉。”
“現在外麵出了大問題,數不清的人瞬間倒下,沈章他半個月前就殉職了,屍骨不存啊!”
“我並不希望你們去找他,若是前路迷茫,便回來,留得殘軀,雖不能做太多,可管你不被餓死。”
……
出城了,也不知這算不算順利。
城門口有許多許多的護衛,那兩個護衛帶著我和母親,過來一個字也沒有說,可就是這樣,我一隻手捧著水晶球,一隻手牽著母親,一步步離開,數百雙眼眸,沒有一對目光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