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麵色凝重地掛了電話,轉身硬著頭皮彙報。
“少校,港口傳來消息,說…”
“說什麼?”顧平威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此刻正值秋季,但不意味危險已經過去。
“說潮位站水位觀測上漲了半米,海嘯浮標也有變動,恐怕是海嘯要來了。”
“去救人!”
顧平威挪動著輪椅,臉上毅然決然的神情。
陳宏知曉,他勸不動。
“是!”
薑婧雪才到海島幾天,倘若死在了海島上,他回京之後要如何和爺爺交代。
所以,薑婧雪可不能死。
顧平威的眉毛越皺越緊,不住地催促陳宏快一點。
可憐的陳宏都快跑成飛毛腿了。
……
彼時,小漁村。
薑婧雪是第二次來這個醫館,前兩天來踩過點,和裡麵的老大夫也算認識了。
還沒進門,她就先出聲,“老牛叔,借一下醫館的鍘刀和藥碾子,明天就給你送回來。”
停下車,薑婧雪直奔大廳。
敞開的大廳內,僅用一些洗得卷邊的布條隔開床鋪的位置。
有幾個感冒的大人坐在一旁吊鹽水,藥櫃的地方坐著一個唉聲歎氣的老頭。
靠櫃台的左邊,有三個床位,分彆躺著三個胖瘦不一的小孩。
臉色蠟黃,骨瘦如柴,眼下烏青一片,瞧著就不正常。
沒有明顯外傷。
這裡就診的環境差,她是知道的。
上次來的時候,這裡沒幾個人,看著還寬敞,這會多坐了幾個人,就擠得轉不開身了。
不等她再問,裡間就傳來一道疲憊的喊聲,“都在藥房裡,你自己去拿,彆忘了在紙上登記。”
薑婧雪沒立馬去拿東西,而是拐到裡間,就見裡麵還躺著幾個娃娃。
娃娃們一動不動,臉色青白。
老牛大夫翻翻這個的眼皮,聽聽那個的心跳,忙得焦頭爛額,身上的白大褂都汗濕了一大塊。
“這是……中毒了?”
薑婧雪下意識搭上一個孩子的手腕,頓時大驚。
這毒霸道得很,不是常見的,海島這個環境是斷斷沒有的。
既然不是意外中毒,那就是有人故意下毒。
下這麼厲害的毒,就為了毒幾個孩子?
她是不信的。
“你怎麼知道?”老牛大夫驚訝的眼神中難掩警惕。
他知道,這人是島上顧少校要過門的妻子,這兩天一直在島上擺攤把脈。
但畢竟是個生麵孔,且一來,他們這就接二連三地有人中毒。
實在讓人很難不多想。
“當然是診脈診出來的,這些孩子,可比外麵那幾個嚴重多了,得趕緊用針把毒逼出來。”
“老牛大夫,你去找幾個碗來,我……”
薑婧雪剛掏出布包,要給這幾個孩子施針,就被老牛大夫一把抓住。
“顧夫人,這幾個孩子的症狀七八日不見好轉,中藥西藥,內服外用,還有你說的行針我也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顧夫人還是彆白費功夫了。”
“他們,都是家裡的命根子。”
就差直說不信她了。
薑婧雪品出來了,也絲毫沒猶豫,“反正你也治不了,不如讓我試試,我要是把人治死了,就賠命。”
“可……”
說話間,薑婧雪已經消好毒,一針就紮了下去。
老牛大夫要阻攔的動作微微一頓。
這是……五毒回龍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