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響起在病房門口。
嶽柯琪驚恐回眸。
隻見薑婧雪一身黃泥,淺色碎花的襯衣破了幾個大口子,漏出裡麵觸目驚心的傷口。
儘管已經結痂,卻仍能看出傷口之深。
要是處理不好,想來肯定會留疤。
烏黑的麻花辮早就散亂,混著黃土和草屑,臉上不知蹭到了什麼東西,黑黑的,遮住了漂亮的五官。
薑婧雪扶著牆。
顧平威激動,薑婧雪沒死!
她平安回來了!
“啊!”
嶽柯琪踉蹌後退,“鬼……鬼啊!”
薑婧雪早就犧牲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吵什麼!”
薑婧雪緩步進門,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氣味,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嶽柯琪一噎,回神過來,薑婧雪真沒死?
她心情複雜,有些可惜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要是薑婧雪死了,恐怕平威哥真的會念她一輩子。
那她豈不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你命真大啊!這都沒死。”嶽柯琪撇嘴。
“你還沒死,我當然不能這麼輕易地死了。”薑婧雪挑眉。
“小琪,快去叫大夫。”
顧平威吩咐,艱難的挪動輪椅朝薑婧雪而去,目光緊緊盯著薑婧雪,“都傷到哪裡了,你……”
滿心的關心,話到嘴邊反而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等一會大夫就過來了。”
片刻,嶽柯琪領著剛剛出去了的趙恒走了進來。
陳宏偷偷擦了眼淚:“我就說夫人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的。”
等看了薑婧雪的傷勢,趙恒擰眉,沉聲說:“夫人身上有一些已經結痂的傷口,需剖開清理乾淨,要不然一定會化膿的。”
聞言,薑婧雪點頭。
她當然明白。
嶽柯琪站定,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眼神盯著顧平威,充滿了幽怨。
薑婧雪起了心思,故意在趙恒剝開胳膊上的傷口時,悶哼一聲。
“婧雪!”
顧平威心頭一緊,“你怎麼樣?”
薑婧雪抬眸,波光盈盈的眸子,眼淚不停的打轉,輕咬下唇,“老公,我疼。”
顧平威心一軟。
可海島的情況艱難,大醫院都很少見的麻醉,這裡自然也不會有。
他轉手將胳膊放在薑婧雪的麵前。
“實在忍不住,便咬著。”
薑婧雪臉色一紅,“還有外人在呢。”
“你!你不害臊!”
嶽珂琪眼瞧著二人你儂我儂,氣不打一處來,一跺腳轉身出了房門。
看她跑出去了,薑婧雪不禁莞爾,從病床頭拿了一塊帕巾。
“我還是用這個吧。”
“把老公咬壞了,我會心疼的。”
顧平威一愣,麵色沒什麼變化,耳朵卻紅了。
趙恒兩耳不聞窗外事,心裡默默想著,年輕人真是開放啊。
趙恒從綠色大暖壺裡倒出熱水備用,印著喜上枝頭的白色大花盆裡放著消毒的工具。
停頓幾秒,再次給薑婧雪處理傷口。
半個小時,薑婧雪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唇色慘白,虛脫至極。
古有關公刮骨療傷,今有她薑婧雪剔腐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