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了那些夢,夢裡,麵對那些屈辱她不再忍受,她拚命反抗,迎來的卻是所有壞蛋聯合在一起,將她手腳捆住,對她拳打腳踢的施加毒打。
痛。
好痛。
阮夢君緊閉著眼睛,頭上都是汗水,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浸濕。
雲暮淵從門口進來,伸手試探她的額頭,竟然又發燒了。
如此反複連輸液都不管用,雲暮淵緊抿薄唇,將她身體翻轉過來,用酒精給傷口消毒,順便擦拭穴位降溫。
最後再撒山藥粉,阮夢君都沒醒,好在高燒很快降了下來。
他舒了口氣,剛要起身,炕上的人忽然抓住他的手。
“救命,好痛,救救我……”
阮夢君渾身都在顫抖,淚水溢出緊閉的雙眼,滑落在枕頭上,像是經曆著巨大的痛苦,連身體都弓了起來。
雲暮淵腦海中下意識浮現雲暮周對她動手,她如同眼下這般蜷縮忍受的畫麵。
回握住阮夢君顫抖的手。
他回家的前一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
阮夢君清晨起來,身上的傷已經沒有那麼疼,也沒有再發燒。
如此,隻用再休息個一兩天就可以行動。
當務之急是先弄到錢,才能坐火車去海城,不管能不能把背後操縱的人找到,她都不能再回雲家。
現在的她過於弱小,這裡對她來說太危險,她必須要在社會上立穩腳跟,才有報仇的底氣。
阮夢君打量著屋子裡的東西,有什麼是她可以帶走的,不能帶太多,趕路會不方便。
最好是不起眼,又能換錢的東西。
對!
媽媽的嫁妝!
阮夢君記得媽媽嫁過來的時候,外婆給她帶來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雲暮周的屋子裡。
雲暮淵今天若去相親,那兩個老東西一定會跟他一起去!
雲暮周白天去上班,雲超受傷不能出門,隻要把家裡的保姆支開,就是她的機會!
阮夢君心裡籌劃著行動,身後,破舊的房門發出‘嘎吱’一聲。
轉頭,她看見雲暮淵端著碗走進來。
“喝藥。”雲暮淵的臉色還是那麼清冷,看她的眼神,透著一股強大的氣壓。
阮夢君垂下眼瞼,聽話的接過碗,一口氣將湯藥喝了進去。
“謝謝小叔叔。”她將藥碗遞了過來。
“出來吃飯。”雲暮淵命令。
阮夢君依舊照做,下地穿了鞋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放眼整個雲家,也隻有雲暮淵會關心她,單是他的這份好,她該領情。
阮夢君對雲家的仇恨,也隻有他,被排除在外。
她想,反正他也常年不回來,又何必將他牽扯進來?
不如讓他像上一世那樣置身事外,雲家的泥潭,她一個人沉覆進去就夠了!
阮夢君跟著雲暮淵一起來到堂屋,還沒來得及坐下,雲長嬌便在對麵陰陽怪氣。
“可憐咱們家小超,到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有些人家裡家外折騰夠嗆,自個兒倒是生龍活虎!”
阮夢君沒說什麼,默默坐下,不過她旁邊的雲暮淵沉了臉,站在原地沒動。
“行了行了,事都過了,你少說兩句!”雲老太太打圓場,順便轉移了話題,笑眯眯的看著雲暮淵:“老四,一會兒吃完飯你收拾收拾,跟我們出門去見兩個對象,我都跟媒人約好了,答應完人家不能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