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淵回屋後,不到兩分鐘就出去了。
雲老太太怎麼叫都沒用,堂屋裡,媒婆訕訕的帶著三位姑娘出來。
“老太太,你看這事兒弄的吧……既然你們家老四暫時沒打算,那我們就先走了,下回你可一定先先溝通好,我再帶人來,免得讓人家姑娘白跑一趟,落得個空歡喜!”
雲老太太被媒婆數落的沒麵子,不像剛才那樣熱情了,虛虛的點頭。
等到雲長嬌把人送出門,她拉著臉,在院子裡‘呸’了一聲。
“還不是你帶來的人條件不行,彆說老四相不中,擱我我也不乾!”
雲老太太罵完,心裡還覺得不過癮,又對著阮夢君的房門罵了好幾句。
“掃帚星在就沒個好,遲早讓你從這裡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好在的是她隻站在院子裡罵,並沒有進屋去找人。
等到雲長嬌從外麵進來,雲老太太就把她拉進屋,說她給阮夢君做的安排。
“人選我定好了,咱們之前鄉下那個老光棍,他最近賣了塊地,手裡有錢想討個媳婦兒,就把掃帚星給他,收些彩禮就當她這些年的生活費!”
“那您找人去說過媒了沒有?”雲長嬌非但沒覺得不妥,還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沒有呢,等老四歸隊再說!免得又多出一些麻煩,現在都夠操心了!”
母女倆以為關上門商量,阮夢君就聽不見。
然而她們並不知道,阮夢君此刻在雲暮周的屋裡,隔著一麵牆,將她們的齷齪心思聽得清清楚楚。
被手緊緊捂住的嘴唇咬出了血,手裡的單據也被她攥得變了形。
這一世她們果然也不會放過她!
阮夢君直到聽不見隔壁的聲音,她把手從嘴邊拿下來,打開梳妝台上的抽屜,找到了一串鑰匙。
這串鑰匙上麵隻有一把是新的,應該就是媽媽櫃子上的那把。
她蹲在地上,避開窗戶的範圍,一步一步挪了過去,嘗試用鑰匙開鎖,哢的一聲,打開了。
不過阮夢君並不急著把東西取出來,白天家裡人多眼雜,東西放在她屋裡並不安全。
她要等到晚上,雲暮周不在家的時候!
阮夢君從雲暮周的屋子跑回來,坐在炕頭喘氣,額頭上蒙了一層厚厚的汗。
那把鎖頭上的鑰匙,被她取下來藏在手心裡。
她鎮定了一會兒,找了一根毛線,將它串起來,係了個死結掛在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她像被卸掉了力氣,躺在炕上,後背的傷口浸過汗,絲絲拉拉的疼起來。
一摸額頭,她又燒了。
……
阮夢君在一陣搖晃中睜開眼睛。
不過緊跟著響起的,就是一聲嫌棄的低咒。
“死丫頭,一天到晚就會給彆人添麻煩,你要是想死就痛快兒的,彆在我們家裡糟踐人!讓老四天天圍著你轉,你以為他能給你做主?他明天就走,你趕緊給我消了指望!”
雲長嬌一邊罵人,一邊用力擰她胳膊。
阮夢君咬著舌尖兒,沒發出動靜來。
雲長嬌把藥碗撂在炕上,由於過於用力,藥汁撒了大半碗。
“趕緊把藥喝了,瞅你那要死不活的樣兒,就會惹人煩!”
雲長嬌瞪了她一眼,高傲的轉身離開。
房門發出‘哐啷’一聲,阮夢君發現,原本的舊門已經被換掉,雖然還是一個二手的,但比她之前那個,好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