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裡時常有人抽煙,彌漫起來的煙霧,繚繞在周圍,阮夢君被熏得眼睛發紅,時不時就要吸動一下鼻子。
終於,熬到了一個站台,車上的人下去了一些,雲暮淵帶著阮夢君走到了裡麵,挑選了一個乾淨的空地,讓阮夢君坐在包裹上休息。
阮夢君早就有些累了,體力不支的她沒有客氣,坐下來,就抵不住沉重的眼皮,不停向下耷拉。
“困了就睡一會兒。”雲暮淵的話才剛說完,阮夢君的頭就一歪,軟噠噠的隨著車子的起步搖晃。
雲暮淵等來了列車長,詢問中途還能不能補到空位票。
列車長見他一身筆挺軍裝,還彬彬有禮,按照規矩給他跟家屬提供了優待。
“你們跟我來吧,臥鋪車廂有邊坐,我給你們開兩張票,你們到那兒對付到海城。”
雲暮淵對列車長道謝,拉著阮夢君的胳膊,她的眼睛還殘留著被吵醒的昏沉。
“跟我走。”
阮夢君點頭,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立刻打起精神,跟在他身後。
來到臥鋪邊坐,兩個人都有了座位,而且這個時間臥鋪旅客都在休息,相較硬座廂裡更安靜,空氣也好了不少。
雲暮淵將包裹放在旁邊,跟阮夢君背對著背坐下。
“累就靠著我。”他低沉的話音在身後傳來,同時,阮夢君感覺到他後背給予的力量,時刻在支撐著她。
但是阮夢君卻躲開了他的支撐,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雲暮淵眉頭輕皺,以為她在賭氣。
“彆逞能,照顧你是我的意願,你不需要有壓力。”
阮夢君勾了勾唇角,雲暮淵猜錯了,她還真沒有壓力!
“背疼。”阮夢君低語。
雲暮淵眉間褶皺更深了,明明幾個小時前,在雲家的時候還氣勢超群。
雲家人哪一個是軟柿子?
無理都要強三分。
他用一張嘴硬懟了一遍,把他們噎個半死。
此刻在安靜柔弱的阮夢君麵前,卻隻被她用輕飄飄的兩個字,給堵得張不開嘴。
阮夢君“啊”了一聲,叫聲很輕,在安靜地車廂裡,格外突兀。
雲暮淵立刻轉過身來問:“怎麼了?疼的厲害?”
阮夢君臉色泛白,額頭有汗珠冒出來。
她並不是裝的,剛才胳膊上的傷不小心碰到窗簾的掛鉤,鑽心一樣疼。
要知道她被雲暮周打完之後,發炎的那兩天都沒這麼嬌氣,她真的感覺不到有多疼,現在她都挺過來了,可就因為雲暮淵給了她關懷,傷怎麼就忽然疼了呢?
“還行,能忍住。”
阮夢君這麼說,攥緊的指尖卻快要摳破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