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轉過身,看見外麵黑沉沉的天,這連綿的雨仿佛沒有儘頭,他忍不住抽了口涼氣。
老天奶。
行行好。
明天可千萬彆下雨啊。
……
薑晚在空蕩蕩的客廳裡獨坐了一會兒,然後回到臥室,推開了衣櫃的門。
幾件大衣遮擋的背後,有一個小小的暗格。
薑晚解開鎖,從一堆資料裡翻出了其中一份。
上麵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留著個寸頭,一臉的桀驁不馴。
正是酒吧門口才見過的趙威武。
雲都地產商趙大龍的獨子。
季家的走狗。
五年前,那群持刀闖進薑家,最後傷了薑星又放了一把火的人當中,就有他。
“看來,你們都忘了啊。”
薑晚慢條斯理,將趙大龍和趙威武的信息撕成了兩半,嘴角是一個冰冷至極的笑。
沒關係,我會讓你們想起來的。
……
銀灰色的跑車衝開雨幕,一路風馳電掣駛向了季家偌大的彆墅區。
季家有錢,彆墅的占地麵積占了大半座山,處處都是監控,沒有任何死角。
除此外,還有三班倒的保鏢日夜巡邏護衛。
就連一個門頭都建造得極其巍峨,更彆提那富麗堂皇猶如宮殿般的幾棟大彆墅。
季耀從跑車上下來,身上的衣服幾乎濕透,貼在身上露出那消瘦卻並不單薄的胸膛。
迎上前的管家吃驚不小,“少爺,您怎麼淋成了這樣?會感冒的,我讓家庭醫生過來開點藥。”
“不用。”
季耀甩甩頭,從車裡拿出一把傘,看起來竟然心情不錯的樣子,大步踏進了彆墅裡,留下了滿地的濕腳印。
管家連忙吩咐傭人去煮薑茶,就見季耀突然折返回來,問了句:
“祥叔,明天會下雨嗎?”
祥叔一愣,沒明白季耀的腦回路,下意識答道,“會吧。今天這場雨這麼大,明天估計也晴不了。”
季耀的臉一下就垮了。
顯然,這不是他想聽到的回答。
祥叔哭笑不得,早知道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少爺了。
眼看著季耀已經回了房間,祥叔搖搖頭,叮囑傭人煮好薑茶後送上去。
他則轉身去了另一邊,敲響了季業鴻書房的門,“先生。”
“進。”
一道渾厚威嚴的聲音傳來。
得到準許的祥叔走了進去,微微躬身彙報道:
“先生,小少爺回來了。”
“聽保鏢彙報,小少爺這幾天經常往黎園跑,據說是看上了黎園一個戲子,正追求著呢。”
寬敞亮堂的書房裡,季業鴻坐在那張真皮座椅上,麵前是攤開的一堆文件。
聞言他抬頭,那是一張經常能夠在報紙和財經雜誌上看見的臉。
端正,親和,慈眉善目。
季業鴻轉動著手裡的一串佛珠,不以為然道,“一個戲子而已,他喜歡就讓他去。反正他新鮮不了兩天,就又膩了。”
說到這裡,季業鴻笑罵一聲,“這臭小子從來就不定性,做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度!讓他進公司也不肯,去進修也不肯!氣人!”
祥叔開玩笑道,“那還不是先生您慣的嘛。”
季業鴻哈哈大笑,算是認了。
閒話說完,季業鴻神情一凜,將一份燙金請帖丟在了桌上。
他的眼皮沒動,眼底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狠辣一閃而過。
祥叔拿起那請帖,是月底一場拍賣會的邀請函。
季業鴻輕易不動怒,能讓他有這樣的情緒變化的,隻和一件事有關。
或者說,一個人。
那個曾經被人奉為救世主的大記者,薑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