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加納火山,和紅龍巢穴截然相反方向的另一側洞穴中,在岩漿池中將身體洗了好幾遍的帕芙菈,拎著戴維孝敬的那堆來自高等精靈的‘破銅爛鐵’來到一座雕刻著五頭龍形象的浮雕前。
赫然正是一座供奉著五色龍母提亞瑪特的神龕。
隻是相比起帕芙菈自己巢穴中那奪人眼球的金山銀海,無論是雕工馬馬虎虎的五頭龍浮雕、還是神龕前那三瓜兩棗作為裝飾的銀銅幣、貓眼石,都顯得那麼的寒酸。
帕芙菈深吸口氣,將帆布解開,頗有些糊弄的將其隨意擺放在五色惡龍之母、邪惡之鱗提亞馬特的神龕前,然後開口道:
“我主提亞馬特,艾拉瑞亞位麵斯堪尼斯鎮守官帕芙菈,有事向您彙報。”
那些被戴維差卓爾們從船上拆下來的精靈破爛很快被一股沒有實質的火焰包裹,漸漸消失。
過了半響,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與下層位麵距離實在遙遠,信仰鏈接總算是鏈接上了,浮雕五頭正中的那頭紅龍龍首眼瞳冒出邪惡的粼光:
“噢?居然是我親愛的小帕芙菈呀,真是稀罕,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對麵的五色龍母宛如一位日理萬機的家族企業董事長,似乎正同時爪頭忙著處理著什麼事情,一邊接著來自得力大區經理的跨位麵通訊。
話語間不失威嚴,卻儘顯寵信。
甚至都不怎麼在意那堪稱寒酸的獻祭。
帕芙菈也懶得廢話,直言不諱道:
“對麵那幫白皮地精又跑到我領地上來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所以我準備跟第一次一樣,直接弄死他們,但精靈諸神多半又會去找您質詢,所以提前跟您報備一聲,就這樣。”
“噢?是貴族私兵還是正規軍?”
帕芙菈朝著一旁某件正透視著魔法景象的煉金器具撥弄了兩下,砸吧了下嘴:
“正規軍,但懸掛的是貴族旗幟。”
“噢,那你隨便殺,隻要不像是八年前那樣亂殺一通,殺得他們主力軍都萎靡不正了好些年,那幫綠帽子神多半也不敢吭聲的。”
“那行,就這樣。”說著帕芙菈便準備掛了這通‘電話’。
另一邊的邪惡之鱗卻不樂意了:
“等等!”
“乾嘛?我去年的神恩費不是都已經獻祭過了嗎?”帕芙菈滿臉警惕。
“我當然知道,哈哈,可這不是最近手頭有些j”
邪惡龍母話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帕芙菈給強行掛斷了。
可很快浮雕上的龍眸卻是在沒有祭品的情況下自行亮起,竟是帶著一絲討好:
“所以今年的”帕芙菈再次掛斷。
“神恩”浮雕再次亮起。
“費能不”再次掛斷。
“能提前預”
“支一下”
帕芙菈終於火大了起來,竟是對著自己的神祇咆哮起來:
“瑪德星界那幫成天跟著吉斯洋基人到處劫掠肥的流油的紅龍您不去找,非得逮著我一個窮的叮當響的鎮守官薅!難道整個賽德蓬伽就剩我一條紅龍了嗎?還是其他那幫五色龍都特麼死絕了?!!啊???”
堂堂五色惡龍之母仿佛竟是被一條小小的傳奇紅龍給噴破防了,沉默良久,幽幽歎了口氣:
“一個祝福。”
“一個可支配祝福,不能帶信仰後門。”之前還一副絕決模樣的帕芙菈當即熟練的打蛇隨棍上。
“嗯?你準備給誰?還是說我們的那位銀龍小公主就被你調教好了?如果是她的話我可以”提亞瑪特當即來了興致。
“不是,是我的另一個逆子。”帕芙菈沒好氣的打斷道。
提亞瑪特卻是更感興趣了:
“噢!看來我們五色龍中又誕生了一位天才,什麼時候帶來給我瞧瞧?”
一個能被天才紅龍帕芙菈稱之為逆子,不但活的好好的,還能被帕芙菈用如此寶貴的機會與祂交易一個龍神祝福。
哪怕是身為五色龍母的邪惡龍神也不由心癢難耐起來。
“門兒都沒有,他是不會信仰你的。”帕芙菈卻是一口拒絕掉了。
“不要說的這麼絕對嘛,萬一哪一天,他便自己誦起吾名了呢,嗬嗬嗬嗬嗬嗬。”
這一次,牆上的邪惡粼光自行黯淡了下去,自浮雕上凋落,自動彙聚在帕芙菈的一根爪子上,宛若一隻普通土胚質地的指環。
過了一陣子,回到自己巢穴,提前繳納完神恩費的帕芙菈看著少了一個巨大缺口的財寶堆,忽然隻覺心痛的都在抽搐。
瑪德,自己耗費了這麼大個代價交易來一個可支配神恩,就為了那個喜歡作死而她經常又來不及阻止的逆子。
卻特麼還得九十五年才能收回來成本!
這麼算了一筆賬的帕芙菈忽然極度不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