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憂一邊給秦長安按著頭,一邊欣賞了葉玉侃的美色幾眼。
然後,她才開口誅心:“不喜歡彆人這麼對你之前,先想想自己是怎麼對彆人的哦。”
四年,又不是四個月。
他在京都這四年,過得可好了,她從秦長安嘴裡都聽過他的大名。
“姐姐……”
該解釋的,葉玉侃其實都解釋過,比如他剛回到京都時殺機重重,被‘意外’過不知道多少次,所以他一直不敢跟臨城那邊聯係。
可這些解釋,在孟明憂傷重墜海險些死掉之後,都變得蒼白無力了。
“之前在醫院,我和棠棠見過你。”秦長安這時候從孟明憂腿上起身,將孟明憂的手指握在手裡,替她按著手指。
葉玉侃眼眸微微睜大,“什麼時候?”
秦長安仿佛想了很久,才慢條斯理地說:“四年前,棠棠脫離危險,清醒過來後的第五天,醫生說她可以到外麵走動散心了,我坐著輪椅陪她到醫院外麵的草地散步,看見你扶著一個右腿打著石膏的女孩兒到醫院看診。”
那時秦長安還沒喜歡孟明憂,孟明憂倒是很依賴秦長安,她視線在不遠處的葉玉侃臉上停留片刻後,輕聲問秦長安,“那個人是誰啊?好眼熟。”
秦長安對外人並不感興趣,瞥了一眼告訴她:“是剛回到葉家的小少爺,葉玉侃。”
孟明憂戴著防風帽子,臉上還纏著紗布,又看了葉玉侃一會兒,才慢慢地和他繼續散步。
秦長安現在想想,當時他家棠棠眼裡似乎是閃過一抹莫名的釋然的。
她的腦子失去了記憶,但心臟還刻著痕跡。
那一刻,她的心應該釋然了。
葉玉侃腦海裡逐漸浮現出四年前醫院的一幕,他是朝秦長安那邊看了一眼的,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
可他看過去時,隻見到一個男人坐著輪椅,旁邊站著一個戴帽子的病號服女人,臉上應該受了傷,纏著白色紗布,於是他把視線撤了回來。
回到葉家,他跟爺爺問起,爺爺說那是秦家的三少爺秦長安,在秦家的地位比繼承人還高,讓他不要去招惹,秦老爺子會往死裡弄欺負了秦長安的人。
想不到,當時在秦長安身邊的女人,就是姐姐。
如果他早一點認出姐姐,還有秦長安什麼事?
“姐姐,那個女孩兒是我表妹,有人撞我車,她被牽連撞斷了腿,所以我才會帶她到醫院複診。”葉玉侃內心被悔恨啃噬,卻也不忘解釋,他沒有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他一直記著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孟明憂看著他伸過來的手,輕拍了欲暴走的秦長安手背一下,站起身對秦長安說:“我們換個位置。”
秦長安立馬被安撫了。
兩人換了位置,秦長安瞥了葉玉侃停留在半空的手,很陰鷙地朝葉玉侃露出一抹滲人的笑容。
葉玉侃並沒被嚇到,他盯著秦長安,“你娶都沒娶她,憑什麼讓她未婚先孕?”
孟明憂視線掃過幾個豎著耳朵八卦的京圈子弟,一向恬靜的麵容,微沉。
“要不我把秦家族譜拿給你瞧瞧呢?孟明憂三個字是我親手寫上去的。”秦長安神色泰然自若。
“結婚證呢?婚禮呢?”
秦長安忽然出手,一把將葉玉侃的脖子扼住,“你算什麼東西?查我和我老婆的結婚證?我有必要給你看?”
周圍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
他們心驚膽戰地看著秦長安和葉玉侃。
一個葉老爺子的心頭肉,一個秦老爺子的眼珠子,誰也受不得一點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