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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徐家離開,嚴少翔坐上車,直奔彆墅找他爸,見麵就跪下來,說:“爸,您彆跟我媽離婚,我不想當沒媽的孩子。”
嚴錚麵前一大堆煙蒂,還有酒。
他瞥了一眼跪在腿邊的嚴少翔,語氣淡淡:“你可以選擇跟著你媽,這樣就不是沒媽的孩子了。”
“……”嚴少翔心想他怎麼可能選擇跟著他媽,在嚴家和在徐家的區彆可太大了。
他跪著朝前走了兩步,拉住他爸的衣袖,“可我也不想當沒爸的孩子。”
“放心,我不會死在你媽前麵。”
“……”
嚴少翔的記憶裡,他爸一向話很少,整個人總是籠罩在一股冷峻之下,神色語氣再淡也擋不住上位者的嚴肅。
可是,他爸說話從來不噎人。
沒想到他也會有被他爸噎住的一天。
“爸,您真的相信嚴漠九說的那些荒唐話嗎?就為了這個,把我媽趕回徐家,要跟我媽離婚?”嚴少翔問。
“你在叫誰?”嚴錚看著他。
嚴少翔心臟裡湧出一股不甘,可形勢逼人,他到底還是低了頭,“大哥。”
“你大哥不認你,但你不能叫他名字,沒大沒小。”嚴漠九端起酒杯,被一旁的便衣默默奪走。
他看了便衣一眼,便衣默默地遞上一杯養生茶。
嚴錚沒說什麼,接過抿了兩口,又放下,“不是你大哥說的。二十七年前我就查過,沒查到證據。現在我從臨城查到當年負責夫人傷情的醫生,據他所說,夫人當時是被毒打虐待所導致的重傷,還被丟到了海裡,差一點就保不住性命。”
夫人。
嚴少翔表情愣愣的,他從來沒聽他爸叫過他媽一聲夫人。
嚴錚繼續說,“我順著這條線索繼續往下查,但始終沒有找到當年對夫人下手的人。回來問你媽,你媽不承認,所以我才將她趕回徐家,讓她好好自省,什麼時候跟我承認錯誤了,把下手的人交代出來,什麼時候再回來。”
嚴少翔猛地抬頭,“爸,您沒真的打離婚報告?”
“沒有。”
“那,離婚也是嚇唬我媽的?”
“沒錯。”
嚴少翔瞬間鬆了一大口氣,他就說嘛,他爸堂堂部級,又正是繼續往上升的當口,怎麼可能輕易離婚。
“爸,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嚴少翔說。
嚴錚瞥了他一眼,“你媽不會告訴你的,更不會承認她認識那些動手的人。她不信我,怕我會為了這件事,把她送進牢裡。”
“怎麼可能,人都死了多少年了,您跟我媽又在一起多少年了。”嚴少翔失笑,“我媽就是眼界淺,心思重,我來想辦法套話,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不過,您到時候可得跟我一起去徐家接媽回來,不然媽多沒麵子。”
嚴錚抿了一口茶。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