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叔叔們反應迅速,本就緊盯著嫌疑人的他們當然不會錯失良機。
關瑤還沒落地的時候,帽子叔叔們就已經衝了上去。
下一秒,關瑤落地。
何軍康也已經被控製起來了。
由於剛才的情況險峻,顧不上那滿地的玻璃碎渣。
回過神來的關瑤,發現胳膊和小腿處如被萬針齊刺,劇痛瞬間襲來。
胳膊上,數不清的玻璃渣深深紮進肌膚,像惡魔的尖牙死死嵌入,順著手臂蜿蜒而下,在地麵的玻璃渣上彙聚成一小片血泊。
小腿同樣慘烈,玻璃渣無情地撕開皮肉,肆意地往外冒著血,將周圍的玻璃渣染得一片血紅。
關瑤眉頭緊蹙,牙齒死死咬住下唇,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可她眼神中仍透著一股堅韌,死死望著此時已經被製服,卻仍在不停掙紮的何軍康。
看著他由誌得意滿,到驚慌失措,最後麵如死灰。
直到他被上了銬,才算塵埃落定。
重活一世,關瑤已經不再是那不諳世事的懵懂學生,對於處理這種事情,她很清楚。
何軍康這種神經病,身體上的打擊是不能擊垮他的。
要想徹底擊潰他,還需要來自精神和心理上的重拳。
其中一位帽子叔叔轉過身來,看著關瑤,也被她凶狠的眼神嚇了一跳。
帽子叔叔一臉嚴肅的向關瑤走了過來,看著她的狼狽樣子,關切地說道:“我先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
關瑤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帽子叔叔。”
“明天就是高考了,我要抓緊時間複習。”
“你們先帶他回去吧,我一會兒自己打車去醫院。”
“等考完試我第一時間去所裡錄口供。”
帽子叔叔再三勸導,無奈關瑤心意已決。
在關瑤的堅持下,帽子叔叔也隻得架著何軍康離去。
在眾人路過關瑤身旁時,關瑤對著何軍康說道:“你覺得你的愛很特彆?太天真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狼狽又可憐。再看看我,就算被你威脅,也能輕鬆掙脫。”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你以為你能掌控我?你連自己的人生都掌控不了,還在這裡做著可笑的夢。”
“你為我做的這些瘋狂事,根本不會讓我對你有一絲好感,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你就像條甩不掉的癩皮狗,不停地糾纏,卻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嫌。你的堅持,在我眼裡就是自不量力的鬨劇。”
“進去了之後,你就好好享受孤獨吧。”
“不會有人來看你,不會有人關心你。”
“你以後的日子,隻能在悔恨和寂寞中度過。”
“而我,會被很多人圍繞,幸福快樂地生活。你以為用死能威脅我?其實你隻是在把自己推向無儘的深淵。”
關瑤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壓下其他情緒,對著何軍康嘲諷地笑道:“好好改造,儘早出來。”
“等你出來之後,再看看日後的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壤之彆,讓你懂得自己究竟多麼渺小。”
“還有。”
“雖然這出鬨劇是你主導的,但是你記住,這出戲我才是主角。”
“從結果來看也顯而易見的是……”
“你永遠隻是個上不了台麵的配角。”
……
待到眾人離去,帽子叔叔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關瑤坐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過往的經曆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經曆這件事了。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事,不同的靈魂,使得這次事件有了不同的結果。
上一世,儘管她也被成功解救,卻因何軍康的刀插進了脖子,重傷搶救,錯過了高考第一天的考試。
儘管她第二天仍然不顧醫生的反對,偷偷溜出醫院,纏著繃帶爬進考場,卻仍沒堅持答完題便昏死過去。
隻考了兩科的她自然不出意外的成功入學職業技術學院。
之後自然就是日複一日的社畜生活。
整日奔波勞碌,直到何軍康出獄釋放,如同瘋狗般撕碎她最後一絲尊嚴,毀掉她拚儘全力才勉強維持的生活。
正如同他十年前毀掉了關瑤原本精彩的人生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