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之所以帶來這麼大的觀眾反應,首先歌曲的好聽為前提。
再一個,是延續了現場樂隊的伴奏方式。
更重要的一點,還是二興發揮出了絕佳的現場氣氛調動能力,把人們跟唱的“啦啦啦”那一段,演變成了內地從未出現過的演唱會現場。
其實這種節目表演的氛圍感,才真正符合春晚的創作初衷,沒有一個人坐著的起立大合唱,一下子就把整台晚會的氣氛推向了最**。
而且這首歌,真實反映了幾乎所有人內心最深處的被觸動感。
之前李玉蘭演唱的七首歌,也確實膾炙人口和耳熟能詳,可現場效果是沒有可比性的。
就是這樣的一首從沒聽過的新歌,讓人們積極和聲的同時,也刺激得很多人熱淚盈眶。
這後一點的情況發生才是最撼動人心的,就因為它引發了聽眾們的內心共鳴,激發了人們的集體回憶。
同時,這首歌的新奇在那個大陸娛樂文化幾乎荒蕪一片的年代,更如同春天裡剛剛冒出的一片小嫩芽,給了很多內地人無限的驚喜。
或者也可以理解成,這首歌如同讓整個內地剛剛從一片蕭條當中走出來,迎接來了一個五彩繽紛的音樂世界。
它的旋律之新穎,是內地音樂界剛剛開放性接受港台流行音樂後最成功的原創指路明燈,告訴了人們接受外來文化洗禮的同時,我們也要有自己的文化元素的音樂作品。
所以,這首歌不再是簡單的流行歌曲,而是能觸發內心共鳴、講述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故事的更真實感受。
它注定了會在一夜之間風靡內地,刮遍了大江南北,刮進了每個人的心中,為當時剛剛開始浮躁的社會文化注入了清新,打動了所有人!
該首歌曲無論是歌詞還是配曲,都沒有大多數流行音樂所充斥的商業味道,二興低沉又帶著點稚嫩的詩情演繹,讓這首歌曲成為經典之作已成事實。
相比原版晚會捧紅了李玉蘭和鄭嵐英,這一版本則是多出來了二興。
而且他比上述兩人還要火爆的情況,在第二天就首先通過在京的官媒體現出來了。
給“二蘭”的讚譽是歌唱家的名號落實,簡單而直接的概括定論。
而到了他這裡,卻是長篇大論的平生簡介以及成就例數。
年齡這個重點之外,更大的篇幅都用在了各種的個人符號定論上。
像什麼“一個時代的代言人物”,“深刻的人文作品”,“在東方與西方,傳統與現代,嚴肅與通俗間,一路跌跌撞撞摸索過來”,“他的音樂劃時代,詞意雋永優美,曲風更如縱虎出柙,石破天驚,開天辟地”等等詞彙,幾乎貫穿了每一個段落。
最後的結束語,更是沒有任何的含糊其辭——音樂的生命有長短,而他的歌終將會傳唱經久不衰!
《歌曲》、《大眾音樂》和《華國音樂》三家最據權威性、在當時的社會文化背景下扮演了重要的樂評角色的音樂雜誌,相比官媒的評價更是直截了當。
“他的歌詞裡,除了有鮮衣怒馬少年時,更多是充滿了人文精神。他的一部分歌曲和歌詞,從某種程度來講,已經脫離了流行音樂的範疇,進入一個更高的文化層麵,所以什麼年齡段的人聽他的歌,都能感受不同。”
“楊克儉(二興)對華語流行音樂發展的貢獻和影響力,堪稱當代華人音樂的領軍人物,他創造了內地流行音樂的一個曆史階段。”
“娓娓道來的歌詞裡,藏著相同的歲月,卻發生著不同的故事,我更願意理解他為一個時代的代言人物,讓大家在想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就想起他。”
“一個年僅十歲的殿堂級寫歌者,但站在台上唱歌的樣子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那麼陶醉,那麼有感染力!我看見現場的人一直在跟唱,氛圍特彆好。創作能力方麵,至少目前為止,內地的音樂市場,他寫歌的成就無人能及。”
“屬於這個時代但又超出這個時代的音樂奇才,他是第一個賦予作品除了好聽之外的另一層含義的人,他的憤怒並不是對誰傾訴,而是在向天公呐喊。”
“你能從中捕捉到時代的脈絡,人文的氣息,曆史的思考。”
......
聽到這些的時候,二興已經身在春城了。
他是年初一的上午就坐上了返程的火車,並在第二天就出現在了吊頂子山的姥姥家。
董娟的電話追到了徐家坎子村的大隊部,據說是鐵路文工團幫著湊齊這些相關報紙雜誌的。
接到電話前,他正跟二姨、三姨家的表哥表弟們,蹬著王傳文的“三蹦子”,來回運雪堆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