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憤怒的咆哮聲,震撼整個四合院。
住戶們聽到動靜,圍了過來。
看到賈張氏躺在溝渠裡,一副無賴的樣子,議論紛紛。
“賈張氏也太不應該了。”
“是啊,人家已經答應恢複原狀了。”
“都是鄰居,為什麼不能給人家行個方便呢!”
“當年老賈去世的時候,棺材對著我家門口,我都沒說啥。”
“我估摸著還是因為秦淮茹。”
“不能吧,那事兒不是早過去了嗎?”
“你想啊,秦淮茹以前在李愛國家住過那麼多天。”
“能不發生點啥事?”
劉家大娘和何雨水聽到動靜,也從後院裡出來了。
見賈張氏躺在溝渠裡耍賴。
她就知道賈張氏是要為難李愛國。
劉大娘走上前,彎下腰,語重心長:
“賈家妹子,都是鄰居,你跟愛國以前是有過節,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愛國一個人過日子,沒有長輩幫扶,實在不容易,咱們作為鄰居,要幫襯著一點,不要為難孩子。”
劉大娘的勸告非但沒有讓賈張氏偃旗息鼓。
她的氣焰反而更加囂張了。
三角眼乜斜,斜睨劉大娘,陰陽怪氣道:
“吆喝,是劉家大嫂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
“伱怕你兩個兒子死在外麵,以後沒有人給你養老。
“前陣子才收何雨水當女兒,現在家裡正缺一個兒子。
“你是不是想讓李愛國給你當兒子!才替他說好話的。”
劉大娘平日裡一直是關起門過日子,很少摻和彆人家的事情。
並且誰家出了事,總是第一個伸出援手,在大院裡的人緣很不錯。
聽到賈張氏連刺帶喇的罵劉大娘,周圍的住戶都有些不願意了。
隻是畏懼賈張氏是個不講理的,怕引火上身,才沒有上前。
劉大娘沒想到自己的好意,反而被賈張氏惡意解讀。
特彆是賈張氏還戳中了她的“軟肋”。
自從劉天全和劉地全哥倆跟著勘探隊離開京城,她在夜裡經常做噩夢,為哥倆擔心。
劉大娘當時就氣得說不出話來,渾身顫抖起來,身子晃了晃。
“娘,你沒事兒吧?”
何雨水察覺不對勁,連忙上前扶住劉大娘。
輕輕拍拍肩膀,安慰她兩句,走上前看著賈張氏說道:“賈家大娘,你咋那麼不講理呢。
前兩天你家修房子,為了拉磚頭,把咱們大院門口的青石板都壓碎了好幾塊。
大家夥都看到了,想到都是一個大院的鄰居,都不跟你計較。
怎麼輪到了愛國哥,你要如此咄咄逼人!”
賈張氏無言以對。
憤怒之下,從地上躥起來,揮出巴掌就要去打何雨水。
“小丫頭片子,毛都沒長齊,還跟罵老婆子我!今天我就替你那賤貨老娘教訓你!”
“啪!“
何雨水閉上眼睛。
等許久。
並沒有等到巴掌。
根據巴掌守恒定律,巴掌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賈張氏捂住了麵頰。
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
賈張氏有些不可置信,站在原地,就跟不倒翁似的左右晃悠了好一陣。
搖了搖腦袋,才算是清醒過來。
眼簾中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愛國,你這孫”
賈張氏見李愛國又抬起了手掌,嚇得縮了縮脖子。
這孫賊可是真敢打。
而且打得還很疼。
“愛國哥,你回來了,賈張氏她”
何雨水一個小姑娘,長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用臟話罵過。
她卻極力忍住,臉部的肌肉看起來都有些痙攣,淚已經在眼眶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落下來。
因為她知道李愛國的脾氣火爆。
生怕李愛國憤怒之下,捏斷了賈張氏的脖子。
李愛國讓劉大娘把何雨水帶到一邊,緩步走到賈張氏跟前。
賈張氏觸及到憤怒的目光,整個人不自在起來,低下頭目光遊移。
……
“李愛國,你要乾什麼!”
這個時候,易中海趕了過來,攔在了兩人的中間。
他本來不打算管賈家的爛事。
可是賈東旭生怕賈張氏是李愛國的對手,親自跑去請易中海。
易中海見他拖著病軀,還如此關心賈張氏,心中讚歎,這孩子還真是孝順。
為了不讓賈東旭心生怨念,不得不摻和進來。
易中海臉色嚴肅:“李愛國,賈張氏是大娘,尊老愛幼是我們四合院的優良傳統,你怎麼能對賈家大娘動手呢?”
“大娘,我可沒有這樣的娘。”
李愛國嗬嗬一笑,扭頭向許大茂。
抬了抬下巴,指向賈張氏:“大茂,送你一個娘,你要不要?”
“這種老虔婆,就算是丟在大馬路上,我都不帶撿的。”許大茂陰陽怪氣。
李愛國又看向圍觀的住戶:“各位,一大爺現在要給你們發娘,你們要不要?”
住戶們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開什麼玩笑,賈張氏這樣的老虔婆,就算是當孫女,也沒有人敢要。
李愛國眼睛盯著易中海:“你看,大家夥都不要你的娘,還得你自己抱回家!”
什麼叫做罵人不帶臟字。
這就是了!
易中海被懟得心窩子疼,指著李愛國說道:“你”
“一大爺,你一直教導我們要尊老愛幼,但是有些老人要值得尊重,那才能尊重!”
李愛國背著手,朗聲說道:“有些老人整天不乾正事,在背後議論彆人是非,找彆人的麻煩,這種老人難道也值得尊重嗎?”
“易中海,你的這種思想,豈不就是愚孝?”
“現在上級提倡破除封建,你卻要大家夥愚孝,跟上級對著乾,是不是思想有問題。”
來了,他又來了,他帶著大帽子又來了。
哐。
一頂大帽子扣到了易中海的頭上。
易中海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擺手:“李愛國,你彆亂說!”
他清楚。
現在李愛國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要是一直順著李愛國,肯定會被帶溝裡。
易中海眼睛一轉,指著溝渠說道:“李愛國,誰讓你在這裡挖溝渠的。”
“我!”
易中海話音未落,遠處就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住戶們齊齊抬起頭,看到街道辦王主任帶著兩個街道辦乾事大步走過來。
“王主任,您來了”
易中海的臉色頓時變得和煦起來。
彎著身子解釋道:“主任,李愛國私自在四合院裡施工,嚴重違反了紀律,我正在批評他。”
“批評?李愛國之前已經跟我申報過了,街道辦已經批準,你批評什麼?”
聽到這話,易中海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暈倒在地上。
他強撐著身體,抬頭看向李愛國,聲音沙啞:“李愛國,你為什麼不早說你已經辦了手續?”
“跟你說?你誰啊!”李愛國不屑的看他一眼。
“你”
易中海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畢竟一大爺就是個群眾職位,壓根沒有實際權力。
人家李愛國並不需要事事給管事大爺彙報。
王主任雖剛到現場,也從賈張氏和易中海的樣子中,猜出了幾分。
不耐煩的說道:“這次咱們街道辦還要跟機務段建築隊合作修繕院牆,你們在這裡搗亂,是不是想破壞咱們街道辦的計修繕劃?”
易中海:“.”
賈張氏:“.”
圍觀的住戶聽到要修院牆,頓時來了精神。
四合院的圍牆還是解放前建造的,有上百年的曆史了,飽經風霜歲月,早就破敗不堪。
最近京城又連續下了幾次大雨。
圍牆的地基已經歪了,牆壁上也出現了裂縫,每次走在旁邊,住戶們都心驚肉跳的。
他們向街道辦反應過好幾次,因為街道修繕資金匱乏,一直沒有修補。
現在街道辦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修繕圍牆,賈張氏卻在這裡鬨事。
住戶們看向易中海和賈張氏的目光頓時不善起來。
秦淮茹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就跟局外人似的。
看到賈張氏犯了眾怒,她清楚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賈張氏確實不是個東西。
但也是賈家人,代表了整個賈家。
這次跟以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