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深吸一口氣,看向李愛國“李司機,你是鐵道部門的,我們交通部跟鐵道部門來往頗多,咱們以後說不定還要打交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什麼叫做**裸的威脅,這就是了!
李愛國麵對咄咄逼人的鄭先,突然笑了“事實就是事實,誰也沒辦法把黑的變成白的!你們要是想去鐵道部告狀,我等著!”
“你你這小同誌,我也是為你好。”鄭先沒有想到李愛國會如此頭鐵。
他還要再做“思想工作”,圍觀的隊員們開始起哄了。
“他們就是想要把黑的變成白的。”
“同誌們,咱們不能任由他們在這裡指鹿為馬。”
鄭先意識到再談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了。
冷聲說了一句“李司機,你好自為之吧。”
然後,帶著陳調查員狼狽的離開了。
碼頭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這歡笑聲對陳調查員來簡直就是嘲弄。
他一邊走一邊氣呼呼的說道“鄭組長,為什麼咱們不以調查為名義,直接那個火車司機抓起來。到時候,我不相信,他不服軟。”
“你還是太年輕了,做事情應該三思而後行。”鄭先有教導的意思,緩聲分析道“咱們調查組的牛組長,港務局的同誌全都主張嚴懲張武才。
咱們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把人抓了,你以為他們會坐視不理。
再者說,這個李愛國還是前門機務段的全國優秀火車司機,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輕易動不得。”
“那咱們這就這麼算了?”陳調查員也清楚鄭先的顧慮有道理,卻依然不死心。
“那怎麼可能。我在鐵道上有些朋友。
他李愛國就算再厲害也隻是個火車司機,隻要領導出麵給他做工作,他肯定會服軟。”
鄭先原本不願意因為張代表的事兒欠人情。
現在回到港務局後,卻不得不搖動電話,接通了鐵道部的電話。
“老周啊,我是鄭先,對對對,有件事要麻煩你。
你們前門機務段的一個小火車司機,牽涉到我們調查的一起事故中
這人沒有組織紀律,不懂得顧全大局,搞得我很被動啊。
還希望老哥你能幫著做做工作。”
“什麼名字?什麼?他叫李愛國,是喂,喂喂線路不好?”
鄭先剛講出李愛國的名字,對麵就掛掉了電話,話筒內傳來忙線音。
他又搖動電話,電話再次接通,這次接電話的卻是張處長的助理。
對方告訴鄭先,張處長接到部裡的臨時通知,去開會了。
“是嗎”鄭先覺得這個借口有點可疑。
不過他急需要李愛國更改報告,隻能又拿起電話聯係了另外一個老朋友。
這位老朋友是京城局安全科的一個副科長。
職位雖然不高,卻掌控行車安全大權,對火車司機們的威懾力特彆大。
隻要這老朋友願意出麵,那麼那個小火車司機肯定會服軟。
電話接通後,鄭先對著話筒笑了笑“馬得樂啊,現在恭喜你當上了常務副科長,回到京城,我請你去老莫搓一頓。”
“陳老哥,您打電話來,不會是隻為了恭喜我吧。”
馬得樂坐在寬敞的辦公室內,心情十分好。
張副科長因為在調查火車事故中犯了嚴重錯誤,暫時被停職了。
他這個排行末尾的副科長,因為站在了勝利的一方,而得到了提拔,現在成了負責常務的副科長。
等到老科長已退休,他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步。
人生美好啊。
“你們京城局的一個火車司機有點不聽話啊,竟然敢跟我對著乾。
對了,那人叫做李愛國,麻煩你”
鄭先話未說完,馬得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李愛國?是前門機務段的李愛國?”
“怎麼,你也知道這個人?”鄭先本能覺得不妙。
豈止是知道,張副科長剛因為他而停職
馬得樂沒有半點猶豫,對著話筒說道“老鄭啊,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咱們認識多年了,我得提醒你,千萬彆想著耍什麼手段。
李司機可不是一般的火車司機。”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鄭先拿著話筒呆愣住了。
馬得樂雖然算不上他的鐵杆,但是也是個懂事兒的人,一般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再聯係到鐵道部老周突然去開會了,鄭先得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結果。
“能夠讓部裡麵和局裡麵的領導如此忌憚,這個火車司機到底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不就是個火車司機嘛,他要是有背景,早就調到局裡麵坐辦公室了。”
陳調查員覺得鄭先有點大驚小怪。
鄭先沒有理會他,坐在椅子上思忖片刻,突然站起身。
“現在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張武才確實犯了嚴重的錯誤。”
“組長,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陳調查員嚇了一跳。
鄭先板著臉說道“事實就是事實,不容更改,咱們調查組必須要秉公辦事兒。”
陳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