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有軍銜的同誌,本身也是部隊上的作戰人員,才有機會獲此殊榮。
就拿老貓來說,自打解放前就投身於特殊戰線,出生入死、曆經無數艱險,至今卻不在軍隊的“編製”之內。
授銜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幾乎不敢奢望的榮譽。
李愛國此時身姿已然挺拔如鬆,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衝出胸膛。
黑色中山裝莊重地打開手中的盒子,裡麵靜靜躺著兩枚嶄新的肩章和一張散發著權威氣息的命令書。
“授予李愛國同誌種校軍銜,此令”領導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空氣中回蕩。
命令書的內容簡潔明了,僅有幾行剛勁有力的字跡,以及兩枚象征著至高榮譽的印章。
但這寥寥數語和那方寸之間的紅色印記,卻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為之奮鬥一生都難以企及的東西。
李愛國深吸一口氣,雙手微微顫抖地接過命令書,那薄薄的紙張在他手中卻似有千鈞之重。
他強忍著內心的澎湃,以最標準、最莊重的軍禮姿勢,衝著黑色中山裝和農夫敬了禮。
農夫眼中滿是欣慰與自豪,回敬了一個同樣莊重的軍禮。
老貓在一旁默默佇立,眼神中雖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但更多的是為李愛國感到高興。
黑色中山裝的領導微微點頭“李愛國同誌,這軍銜是對你過往功績的肯定,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希望你在未來的日子裡,繼續保持對組織和人民的忠誠,作出更大的貢獻。”
李愛國放下敬禮的手,挺直腰杆,聲音洪亮而堅定地回答“請領導放心,我李愛國定當不辱使命,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國家和人民。
無論何時何地,都堅決完成組織交代的每一項任務!”
沒有鮮花掌聲,一場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授勳儀式就這麼結束了。
兩位黑色中山裝領導跟農夫敬了個禮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李愛國此時依然沉浸在興奮中。
按照五五式軍銜的規定,兩杠兩星的種校是正團的主要軍銜。
當然了,李愛國算是技術兵種,跟真正的正團還有很大的區彆。
屋內的氣氛稍稍緩解了一些,李愛國剛將命令書和肩章收起來,農夫讓勤務員取來了一份任命書。
“茲任命李愛國種校為京城氣象站物資處副主任”
任命書隻是一張可以歸檔的稿紙。
卻因為是農夫親自手書,再加上上麵有鮮紅的印章,顯得格外不同。
“老師,您”李愛國沒有想到,農夫竟然又送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農夫最近已經很少吸煙了,此時卻取出煙。
他從裡麵抽出兩根,一根遞給了老貓,一根遞給了李愛國,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你馬上要去京城化工廠監督尿不濕材料的生產工作了,有個正規身份的話可以免去不少麻煩。”
農夫的意思很明顯,李愛國身為一個“沒有編製”的氣象員,執行任務的時候有氣象局這個尚方寶劍,倒是沒有問題。
但是尿不濕的生產和采購將來要進入軍工序列,這就需要正規化了,需要李愛國自己變成尚方寶劍。
京城氣象站物資處副主任是個非常合適的職位,既有了名頭,又不用坐辦公室。
老貓卻有不同的看法。
在他看來,農夫未嘗沒有借機提拔李愛國的意思。
甚至連農夫自己都可能沒有發現意識到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老貓卻發現自己隻是羨慕,卻一點都不嫉妒。
身為真正的生死兄弟,老貓覺得一個種校軍銜壓根無法配得上李愛國作出的貢獻。
隻是身為特殊部門,能夠在明麵上擁有一個身份,這已經足夠了。
李愛國一手拿著軍銜命令書,一手拿著氣象站任命書,感覺自己是雙喜臨門了。
“老師,謝謝您嘞。”
李愛國清楚,自己能雙喜臨門,跟老師有分不開的關係。
“以後好好乾吧,千萬彆給老師丟臉!”農夫重重的在李愛國的肩膀上拍了拍。
隨後,他看了看老貓。
李愛國清楚農夫跟老貓有重要的事情商談,便提出了告辭。